庭爭奪戰中。我想現在還是安於現狀的好。”說完,他又重新回到電腦公司的話題上來,可是,討論公司問題和私人問題同樣徒勞無獲。
瑪麗對他忽然中斷話題做了個苦臉,但她明白已經離題太遠了點。她坐直了,將記錄本攤在膝蓋上,等待著。
羅伯特研究了好一會兒各種圖表、資料,想定出一種最佳方案來對付電腦公司,最後,他精疲力竭了。一定存在著能繞過這些障礙的捷徑。既然他無法解決孩子們的問題,那就來為電腦做點什麼吧。“我要求你辦一件小事,”他終於開口說:“這些可笑而沒用的建議倒提醒了我,必須仔細地、有重點地核查一次。我需要各公司綜合材料的程式,另外還要一種為我們專用的程式。電腦的使用日益普及,我希望一切都能一目瞭然。使那些暗中行竊、僱員盜竊和陰謀詭計的危害降低到最低限度。”
瑪麗的好奇心被激發起來:她向前靠了靠,揚了揚眉,“你的野心可真不小,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串公司來為我們設計程式,但沒有一個能達到你所要求的那種程度。”
“那就去找一個真格的來。我不管你怎麼找,哪怕交給手下的人辦也行,反正,要找到一個真正的專家,你一定能辦到的。 別擔心費用,我們需要的是智慧和創造力。即使自己出錢,我也願意。”
瑪麗用膝蓋墊著記錄本,用鋁筆快速地記錄著。每當羅伯特用這種口氣說話時,她就不能漫不經心了。“我立刻去辦這件事。”說完,她就朝門口走去。
羅伯特盯著她說:“還有,瑪麗,我不能聽到毫無結果的報告。無論是誰,一旦你認為行,就得搞到他。我意思是不必擔心錢的事。”
“好了,寶貝,告訴我,我把眼鏡丟到哪去了?”凱特蘭德·弗克絲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大廳中央,茫然地向周圍張望著。1米60的她是個苗條的女人,栗色的頭髮蓬鬆地披著,可愛的彎眉使她保持著一種永恆的驚奇。那雙眼睛漆黑得如同除夕的午夜,與她那蒼白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廚房裡,桌子上面。從中央至西南4英寸的地方。”寶貝的聲音簡直和凱特沙啞的聲音一模一樣——柔和、性感、帶點口音。那是一種讓孩子安靜入睡、讓男人忘卻憂鬱的聲音。 寶貝是凱特的電腦,是這塊繁茂的山間領地裡她唯一的夥伴。
凱特在大廳裡漫步,並不在意房間裡那些柔和發亮的線條。這些是她七年前在寶貝的幫助下設計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曲線都是專為這裡獨一無二的電腦化環境設計的,世界上沒有一個與此相同的模型。只有一家日本公司和一家美國公司才剛開始達到她最初時期的水平,而他們還需要很多年才能達到她現在的完美境地。她的房子,準確地說,是她天才的傑作。但有一點她不滿意,住所中的一切僅僅是為她一個人提供舒適的生活。當她設計新的軟體或硬體程式遇到難題時,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干擾她的。她日常生活所需要的——飲食、電話服務、室內溫度、光線、郵遞、門鈴應答及其他更細緻的功能活動——全由寶貝負責照看。
鈴聲響了,表示有郵件送到。凱特正在鼻子底下找那副眼鏡,並不在意其他。“寶貝,刪掉輸入操作資料的最後兩行,”她命令道,同時輕快地走到屋子後面通向第三層的旋轉樓梯口,上面只有一個巨大的房間,在那裡能將煙霧山的全景一覽無餘。
“全部刪掉,”寶貝重複著指令。
“顯示最初輸入資料。”
“顯示開始。”
資料、圖表開始顯示在她喜愛的藍色銀光螢幕上,她快速瀏覽著。這些數字、精確的標記對大多數人來說猶如天方夜譚。但是對凱特來說就像天空中的太陽那樣明晰。
“就這兒,第三十行,停。”
寶貝重複道:“停止了。”
凱特坐下來,她面色沉靜,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修改那些微小的錯誤。 工作時,她嘴角輕柔地掛著一絲微笑。“我想,我們搞到它了,寶貝。”她愉快地說,這道程式的眉目已初見端倪。時間飛快地流過去,她仍然在工作。下午已經過去,漸漸臨近黃昏,但她似乎並沒注意到這種變化。
晚餐鈴響了,她吩咐道:“幫我熱好飯萊,寶貝,再過一會兒就完了。”
“不行,首先要保持體力。”
她用力皺了皺眉:“你是電腦,我下指令。”
“你設計程式,讓我提醒你吃飯,並且記住醫生給你定的十八磅食物的定量,以及在三個星期內別和我打交道。你討厭這些。”
凱特只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