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見到本人,宋青谷才明白,苗綠鳴說的:我爸一點兒不老是什麼意思。
苗綠鳴說他爸爸有五十了,可是看上去也就四十歲,星眉俊目,身材挺拔修長,唯覺神情刻板了一點兒。
宋青谷陪苗綠鳴去火車接人的。
趁苗爸爸不備小聲地說:“綠綠啊,你爸爸可比你英俊得多了。”
苗綠鳴說:“那是當然。我爸年青的時候在單位,號稱研究所第一美男子。”
宋青谷輕佻地摸了他臉一下:“怎麼沒有遺傳給你?”
苗綠鳴嚇得兔子似地跳開。
宋青谷事先在綠柳居素菜館定了一桌,要請“苗伯父”吃飯。
席上,宋青谷再次做了全面的自我介紹,自己是小苗老師的室友,採訪的時候認識的,比較投緣,就一起租了現在的房子,這一次請伯父一定要住下來,讓自己好好招待一下。
宋青谷說:“我聽小苗老師說,伯父原本就是南京人。等下我特地叫了一道菜,伯父一定喜歡。”
原來那道菜是臭豆腐煲。
甫一端上來,那一種似臭還香,似香還臭的獨特的味道就飄散開來。
苗綠鳴捂起了鼻子。
苗爸爸卻啊了一聲:“啊,真是,好多年沒有好好嘗過了。我們家,鳴鳴和他媽媽都受不了這個味道。在蘇州,也買不到這種正宗南京臭豆腐。”
這是見面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通話。
宋青谷一面給苗爸爸佈菜,一面對苗綠鳴遞著“你看我不錯吧”那樣的眼風。苗綠鳴暗笑不理他。
吃完飯,宋青谷把苗爸爸接到了家裡。
苗爸爸進門的時候,微微一愣,宋青谷熱情地請他進來。
苗爸爸說:“沒想到宋記者這麼整潔。一看就知道不是鳴鳴做的,他在家從不打掃。”
宋青谷謙虛道:“哪裡哪裡。我也得到了小苗老師的許多照顧呢。有時他會做飯給我吃呢。還有,替我洗衣服。”轉過頭去對苗綠鳴做一個口型:給……我……暖……床。
苗綠鳴白他一眼。
苗爸爸又把給苗綠鳴的生日禮物拿出來。
晚上睡覺時,又是好一通客氣。
苗爸爸一定要在書房打地鋪,苗綠鳴要他睡鋼絲摺疊床,宋青谷請他睡主臥的大床。
苗爸爸真的是非常客氣,簡直到了拘謹的地步,光是商量著誰睡哪兒就耽誤了有半個朋小時。
後來,總算是說定了,苗爸爸睡大床,苗綠鳴睡摺疊床,宋青谷到書房去打地鋪。
其實在苗爸爸來之前,為了遮其耳目,苗綠鳴與宋青谷已經做了不少的準備工作了。
把苗綠鳴的衣服都放到另一個臥室的櫥子裡,在小摺疊床上放上被子。等等等等。
躺到床上的時候,苗綠鳴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宋青谷在人前是這樣一幅熱情周到又懂理的好青年形象。
苗綠鳴在黑暗裡偷笑。
沒想到,好青年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化身為採草大盜,摸上了苗綠鳴的床。
苗綠鳴推他,“你你你你,你快走快走。我爸就在隔壁。”
採草大盜得意洋洋地說:“他睡著了。”
可憐的小綠草兒說:“我爸爸睡覺輕得很的,一有動靜就醒。”
採草大盜說:“那咱們不要有太多的動靜。”
摺疊床很小,睡苗綠鳴一個人還行。再加一個人高馬大的宋青谷就顯得擠了。並且,苗綠鳴稍一推拒,就發出吱的一聲長響。苗綠鳴嚇得半死,只好不做任何反抗。
狹小的空間,壓抑的喘息,比什麼樣的春藥都更能煽情。
宋青谷一邊在苗綠鳴的胸前輕挑慢捻,一邊慢慢地把自己送進他的身體裡去。
苗綠鳴咬著牙與那要人命的快感抗爭著。
宋青谷狠狠地頂他一下,很小聲很小聲地問:“說,那PDF,真是你師兄送的。”
苗綠鳴氣都快喘不上來了:“還。。。。。。還記著哪。跟你。。。。。。說了,是,要不。。。。。。還有誰?”
宋青谷一面動作一面說:“當然記得,記一輩子呢。”
開玩笑,他想,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哎,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宋青谷好象迷上了這麼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做愛,在苗爸爸呆在家裡的這幾天,天天一到晚上就摸過來,還輕聲地說:“難怪人人都愛偷情,原來這麼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