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磨。
是了,這個人,真當得起這兩句話。
那男子走上講臺,從容開口:“各位老師,大家好。我是李墨軒,今後大家的心理學這一門課,由我來教授。各位都是老師,百忙當中,尚能勤於學業,我深為佩服,今後希望能和大家相處愉快,請多關照。”
苗綠鳴從來沒有哪一節課聽得如此認真。
下課之後,抱了一大捧手往外走,下面還有一節專業課,苗綠鳴匆匆往另一間教室趕。
下臺階的時候,手上的書嘩地掉了一地,他彎下腰,拾起書去又掉了筆袋,撿了筆袋又把宋青谷新送的錄音筆給掉在了地上,苗綠鳴心痛得什麼似的,拿起來吹掉灰,細看有沒有損壞,又按了鍵放在嘴邊喂喂喂地試音。
一隻手伸過來,幫他撿起來地上的其它一些零碎,遞過來,有柔和的男聲在說:“不要緊的,應該不會摔壞。”
苗綠鳴抬起頭,對著陽光,一時看不清人。
苗綠鳴站起來,眯起眼。
是李墨軒。
他微笑著問有點兒呆呆的苗綠鳴:“你也是我們班的?好年青。”
他的眉間有淡淡的豎紋,給他俊逸的面容上略添了兩分滄桑。真是增之一分太多,缺一份又太少,苗綠鳴想。
苗綠鳴突然就紅了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李墨軒看著這個年青的象本科生似的男孩子,看著他脹紅的臉,額頭上居然浸出汗來,覺得挺有趣,伸手在他耳邊扇扇風,“你怎麼熱成這樣?”
苗綠鳴語無倫次,答非所問:“下面還有課。”
李墨軒說:“那還不快去。”語氣裡不由得帶上了一點對孩子的親熱勁兒。
苗綠鳴逃也似地跑開,跑出多遠去,才停下來,止不住心砰砰重重地亂跳。
他心裡說:不好不好,這可不行。
苗綠鳴摸出手機,他想聽聽宋青谷的聲音。
這一刻就那麼想聽見那一把同樣溫柔的聲音。
宋青谷的聲音很低,近乎耳語:“怎麼啦?”
苗綠鳴不知說什麼,含糊道:“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今天上完了課不回學校了,直接回家,你能早回來嗎?”
宋青谷說:“還難說。我正在採訪,回去還得倒好帶子。”
“這樣啊,”苗綠鳴說:“那我掛啦。”卻一時並沒有掛掉。
宋青谷問:“你有事?”
苗綠鳴不得不佩服他的敏感。
“沒事。你早點回家。掛啦。”
苗綠鳴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刻他特別特別地想看到宋青谷,甚至有突來的念頭去他的採訪現場去找他。
他想不明白,於是便不再去想。
那天晚上,宋青谷回來得格外晚。
苗綠鳴卻還沒有睡,難得地失眠一回。
苗綠鳴問宋青谷:“怎麼這麼晚?”
宋青谷說:“倒帶子。順便編了點兒,很長。”
苗綠鳴又問:“是什麼樣的片子?”
宋青谷答:“也不過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