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象誰的模樣。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究竟,只覺得孩子長得清秀異常,將來長大了,一定也會象她母親一般美麗。
羅小虎正凝望著孩子出神,玉嬌龍已飛馬來到。她還不等馬蹄停住,便一躍下地,槍步來到羅小虎面前,跪下身來,埋頭探身來看孩子,讓自己的頭額和羅小虎的頭額緊緊挨在一起。
玉嬌龍急切地問道:“該沒有傷著孩子?!”
羅小虎:“你看,一根汗毛也沒損著。”
玉嬌龍欣慰地笑了,笑得那樣嫵媚,那樣溫柔。她伸手從羅小虎手中接過孩子,充滿疼愛地在她臉上親了親,喃喃地說道:“啊,我苦命的孩子!”
羅小虎被她這“苦命”二字觸刺了下,心裡感到一陣憾疚,也不由伸出他那雙大手,在孩子的小臉上輕輕地撫弄了下,問道:“下地幾個月了?”
玉嬌龍溫順地:“五個多……不,六個多月了。”
羅小虎眼裡閃過一絲淒涼之色,深情地看了看玉嬌龍,又問道:“是咱倆的孩子?!”
玉嬌龍低下頭去,默默地看著孩子,沒有應聲。
羅小虎並未留意到玉嬌龍那有口難言的痛苦神清,只略帶惋借地說道:“要是個小子就好了,這西疆又多了一隻虎!”
玉嬌龍一下仰起面來,含嗔帶屈地說道:“閨女又怎樣?我可以把她教成一條龍!”
羅小虎爽朗地笑了:“成龍上天,成虎入林,你也沒有上天,還是回到西疆來了!”
玉嬌龍悽然一笑,心裡又不禁隱隱作痛起來。
羅小虎站起身來,環顧四野,將遠近搜尋一番,俯身將玉嬌龍扶立起來,說道:“走,弟兄們還在林子裡等著我呢!”
玉嬌龍不自自主地在羅小虎的擁扶下,來到火紅馬身旁,還不等她把孩子換過手來,羅小虎便已將她輕輕託上了鳥背,他卻跑去牽來巴格那頭黃驃馬,自己騎上,又帶著玉嬌龍奪來的那匹大青馬,然後,二人才並轡往回走去。
一路上,玉嬌龍默默地傾聽著羅小虎訴說他的一些別後情況。儘管這些情況,多半是她早已知道了的,但她聽得還是那樣入神,那樣感到驚心動魄,好象也跟隨著他重歷了般般艱險危難。玉嬌龍時而心裡蕩起陣陣酸辛,她已經不是在為自己的孤悽而傷心,卻是深深地為羅小虎的不幸而動情。玉嬌龍時而又激起一陣陣豪情,她亦已不是在為自己的劍法而自傲,卻是深深地為羅小虎的義勇而傾心。她一邊聽著,一邊總是情不自禁地回過臉來脈脈含情地看著羅小虎,她又從他身上感到一種無窮無盡的力量,好象她身旁這條漢子真是銅鑄的筋,鐵打的骨,誰也無法使他屈撓,誰也無法置他於死地。
玉嬌龍那滿含柔情的目光,把羅小虎的話頭突然剪斷,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眸裡又閃起那種略帶嘲弄的神清,他望著她憨然地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玉嬌龍臉上飛起一片紅暈,羞得低下頭去。
草原上靜靜的,只有天和地,沒有一點人跡。
羅小虎輕舒臂膀,將玉嬌龍抱過馬來,讓她橫坐鞍前;玉嬌龍柔順地靠在他的懷裡,把自己的頭緊緊貼在羅小虎的胸前。一瞬間,她感到那似乎是她一生來從未有過的安謐。
火紅馬顧自慢慢走在前面,只偶爾回過頭來看看它的主人,這竟也使玉嬌龍不由感到羞澀難禁。
羅小虎忽然埋下頭來,在玉嬌龍鬢邊低聲問道:“那夜在王莊,咱倆已成了夫妻,你為何又悄悄離去?我醒來四處尋你,你怎忍心舍下咱倆那番思愛?!”
驀然間,烏都奈那含有敵意的目光,那冷漠輕蔑的神情,那公然無禮的行徑,重又浮現在玉嬌龍的眼前,以致使她一想起這些情景,就感心傷氣惱,屈辱難禁。玉嬌龍不覺側過頭來,猶有餘慍地說道:“你那烏都奈說話損刻,無禮太甚!我豈能受他欺侮!”
羅小虎寬容地笑了。說道:“銀杏皮臭糯糯心,栗子皮刺脆脆心,胡桃皮澀油油心。
看人也要看看心,哪能只看皮表。適才一馬當先衝出林來助你的,豈不正是烏都奈兄弟!“玉嬌龍雖然心裡已被觸動,卻仍負氣地說道:”我豈把這群鼠輩放在眼裡,誰要他來礙手!“
羅小虎笑著說:“你都當娘了,還這麼任性!”
玉嬌龍怵然垂下眼來看著雪瓶,不吭聲了。
羅小虎:“當時你雖走了,我已料定了你還會來西疆的。”
玉嬌龍有些不悅地說道:“你真量定我是無路可走了?!”
羅小虎並不答她所問,仍繼續熱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