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玉夫人這才明白過來,也不禁失笑道:“府裡哪來耿六娘!我早說過,高師孃哪能會是耿六娘。”
玉大人:“人言可畏!戰陣之上,難防暗箭,官場之中,最忌流言,還是多多留神為好。夫人可向嬌龍仔細查問一下,也找鸞英商量商量,如能給高師孃找個妥善去處,送她遠離京城就好了。”
玉大人和夫人又商談一陣,直至深夜方才安寢。
再說玉嬌龍自從那晚在狀元墳墳臺失手誤傷蔡九致死以來,她真是悔恨交集,整個心魂都有如被打入陰山一般。蔡九獻技時那滿身風塵和忍苦含辛的面容,以及他受傷時大張著那雙驚詫的眼睛;蔡么妹那純樸而又略帶靦腆的模樣,那對天真而又好奇的眼神,總是不時閃現在她眼前,常常使她通夜不能閤眼。
她知道,自己已經鑄成的這一過錯,是再也無法彌補的了,但她還是希圖儘量去予以彌補。她也曾帶著深深痛悔的心情,流著真誠愧疚的眼淚,咬破中指,寫下懺悔的血書,帶上身邊所能拿出的金銀,甘冒不測親自乘夜送至蔡么妹的房裡。她這樣作,心想縱不能取得蔡么妹的寬恕,也略可減輕一些良心上的負擔。結果是蔡么妹被驚醒了,她自己也受了一場虛驚。
玉嬌龍所承擔的還不只是良心上對蔡么妹父女的負疚,還要承受著對高師孃的憎恨和厭惡。而這種心情還只能隱藏在心裡,決不能輕易地顯露出來。她知道,高師孃是隻狼,是隻豹,甚至比狼豹還要陰狠。高師孃又是那種喜人過失的魑魅,她這一過失,又等於讓高師孃在自己的頸項上架了把利刀,套了圈繩索,她又多墜入一層孽障了。
玉嬌龍儘管在內心裡裝滿了無從訴說的痛苦,可在表面上她仍似平時一般雍容嫻靜,每天總有好幾番來到房外走廊上,伏靠欄杆,以手托腮,望著遠處出神。誰又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呢?
還在西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