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點頭預設了。當她看到劉泰保的眼光還盯住她,似乎在催她答話時,她才又輕輕補了句:“這事讓爹給你說去。”
這時,老頭似已下定袒露真情的決心,搶步回到座上,慨然說道:“實不相瞞,我本姓蔡,並非姓易,人稱蔡九,原是陝西蒲城捕快班頭,只因追捕一名要犯,帶著女兒裝作獻技,從陝西跟蹤到甘肅,又由甘肅追捕到西疆,不料進入西疆後突然斷了線索,父女流落荒漠,幾至乞討過活,後經潛探暗訪,費盡心機,終於又探得一些蛛絲馬跡,我父女二人又輾轉來到京城,前後歷時一年有餘,在返跋涉一萬餘里,一路風塵僕僕,忍苦合辛,不料這個要犯真不愧是隻狡猾的狐狸,竟躲進了一個叫人望而卻步不敢貿然觸犯的所在,弄得我連日來真是一籌莫展,進退兩難。想我縱然受盡千辛萬苦,也是職責所在,自當毫無怨言,只是苦了麼妞這孩子了。”老頭說到此處,也泫然情動,只見那姑娘的臉上已經有一大顆珠淚滾落下來。
劉泰保萬沒想到,他這一問竟問出這樣一段離奇而又神秘的事來。他在一旁肅然地聽著,心裡充滿了尊敬與好奇的。他側身過去,壓低聲音問道:“蔡爺所說的那個要犯,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他又躲在什麼樣的一個所在?”
蔡九說:“此人姓耿,排行第六,人稱耿六娘。因她為人心性奸狡、江湖上給她取了個‘碧眼狐’的綽號,所以又稱她為碧眼狐耿六娘。此人原是繩妓出身,後嫁與蒲城富商王乙品為繼室。因她原是放蕩慣了的人,不安於室,仍經常與江湖上一些不三不四盼人往來,王乙品惱怒,責罵了她幾句;不料她竟索性放肆起來,公然將一些來路不明的人引到家裡;縱酒逞橫,其勢洶洶。王乙品無奈,告到衙裡,碧眼狐頓萌惡念;乘夜將王乙品和他前妻留下的一個剛滿七歲的兒子一齊毒死,席捲他家金銀細軟,逃離蒲城,不知去向。官府因此案是個逆倫大案,令我限期將碧眼狐捉拿歸案。我為此在陝西境內四處查訪,一連數月竟蹤跡全無。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