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程再度認真的打量著楚亦可,聲音沉下去,道:“可兒,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楚亦可道:“不是我怎麼打算的,而是王爺早就做好了佈置安排,如今不過是想尋求爹的幫助。等到王爺登基,爹便是功不可沒的名臣,什麼謀逆大罪,還不都是王爺一句話的事。”
楚鴻程沉默良久,才低聲道:“可兒,這先皇遺旨,可做的準麼?”
楚亦可柳眉往上一挑,似譏似嘲的笑道:“爹,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勝王敗寇,難不成現下您還有退路不成?”
楚鴻程自是知道沒有退路。從他擅自離開京城,調譴軍隊,又擁立潛王之時,就已經沒有了後路。
到如今,他也不過是想尋個心理安慰罷了。被楚亦可這麼一質問,他臉上老大的掛不住,猛的站起身來道:“為父心中自有分寸。”
說罷便拂袖而去。
楚亦可勿自冷笑,道:“爹,你若騎虎難下,不如現在就把你的女兒、女婿五花大綁,連夜送到京城,獻給安王,只把一切都推到你的女兒女婿身上,我敢保證,安王定會待你如上賓,他日安王登基做了皇帝,你便是不折不扣的岳丈老泰山。橫豎沒了我這個女兒,你還有另外一個名正言順的好女兒楚亦凡,誰不知道安王可是為了她,連人倫常理都不顧了……”
楚鴻程猛的頓住腳步,並不回頭,卻是面色難看的說了一句:“胡說——”
楚亦可追上幾步,站到楚鴻程對面,逼問著道:“我是不是胡說,爹心裡很清楚,從你答應來幫女兒那天起,我們便是綁在一起的。你到底是願意相信我,還是願意相信那個吃裡爬外,從來沒把你當爹把我當姐姐把楚家當家的楚亦凡?”
楚鴻程面上肌肉跳了一跳,咬牙道:“自然是信你——”
楚亦可輕吁了口氣,換了一副誠懇的神色,道:“爹,沒時間了,再不回京城,我們可就真的什麼都來不及了。”
楚鴻程點點頭,又問:“那,王爺的身體可吃得消麼?”
楚亦可面上一喜,點頭道:“這個爹只管放心,只要馬車上佈置的舒服些,他不會有意見的。”
楚鴻程嘆口氣,道:“好吧,都聽你的,你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什麼時候走。”
楚亦可笑著道:“還是爹最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
楚鴻程猶豫了一瞬,還是很堅決很響亮的應道:“是,微臣謹遵娘娘吩咐。”
楚亦可直到楚鴻程不見了人影,這才慢慢退回內室。床帳垂著,影影綽綽可見裡面躺著一個人。楚亦可只掠了一眼,便不無嫌惡的挪了眼。
新荷低眉垂眼的奉上茶,道:“娘娘喝茶。”
楚亦可嗯了一聲,接過茶碗,道:“收拾東西,過了午時便要起程拔營了。”
新荷應一聲,轉身退下。楚亦可抿了口茶,又放下,幾步走到床榻邊上,一掀床帳,就露出沉睡著的李揚來。他緊閉著眼,面色雪白,只除了細弱的呼吸,竟不見一點生氣。
楚亦可瞧了他半晌,突的笑道:“瞧,現下你我各得其所,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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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最近挺倒黴的,從四月份一直延續到現在。網路斷了,現在才好,真是讓人頭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52、我怕
152、我怕
安王府內一片寧靜,來往的侍女們都不自禁的放輕了腳步,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匆匆忙忙的進了安王的書房,放下熱水、手巾、藥貼,很快又魚貫而出。
偶有膽小的侍女,已經臉色發白,幾欲作嘔,只是不敢放肆,因此忍的十分辛苦。更有捧著帶血紗布的侍女急步快速而出,眼睛都不敢瞧,只一徑的去處理了。
院門口,有個小侍女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被一個侍女叫住,輕斥道:“做什麼?”
那小侍女便咧嘴一笑,道:“是娘娘讓我來瞧瞧王爺在做什麼……”見那侍女沉了臉色,忙道:“娘娘替王爺做好了夜宵,原本親自端過來的,又怕誤了王爺的大事。”
年長侍女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些,囑咐道:“王爺正忙著呢,想必一時半會也沒有胃口,你只管去跟娘娘說,且先放著吧。”
年紀小的侍女不住的點頭,又再看了一眼望不見的書房,輕聲道:“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可是誰受了傷?我在這都聞見血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