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青瀾剛要回答,忽然明白了楚亦凡的用意,道:“當然是宜早不宜遲。”他頓了一下,道:“娘最近身子越發不如從前,我想著,不如將娘送去南邊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我事情多,一時難以脫身,不能在娘跟前盡孝,這擔子,便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楚亦凡沒拒絕,爽快的道:“侍奉婆婆,原本就是我的責任,我義不容辭。”
沈青瀾默了半晌,只是一聲苦笑,轉過身,掩去了眼中的失望。他知道這是對他,對沈家,甚至是對楚亦凡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也只是最好的選擇而已。從來感情和理智都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甚至是完全相悖的,可他能允許自己做出理智的判斷,卻無法容忍楚亦凡不帶一點感情和留戀的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不可抑制的覺得失望,心口是虛空的,不論用什麼,怎麼也不會再填滿了。他就像獨自站在曠野裡,能感受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冷風,感受不到一點溫暖。四處都瘋長著荒蕪的野草,看不見一點希望。
楚亦凡盯著他的後背,垂下雙眸,一動沒動,並沒有因為這悽清的氣氛而自我感動,試圖做出安慰他的動作來。
她自嘲的笑笑,行了一禮,道:“國公爺若是沒什麼吩咐,妾身就先告退了。”她和他,遠遠達不到生同衾、死同穴的地步吧?她沒有那麼高尚的覺悟,為了他的大業犧牲自己。既然有彼此保全的的選擇,她又為什麼非要不識時務的留下來成為他的弱點,拖他的後腿?
沈青瀾已經坐的穩穩的,手按在書頁上,連眼皮都沒抬,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當夜沈青瀾過了三更才回的棲霞院。楚亦凡早就睡了,迷迷濛濛的,感覺到他挨著自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