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豁啦一聲,將手中的茶碗掃到地上,指著楚亦凡道:“好,好,很好,我就只是一個唯利是圖、陰狠毒辣、圖謀算計,毫無感情的下作胚子。你如今人大心大,女生外嚮,嫁了人便眼裡心裡只有你的丈夫你的婆家……你倒忘了?當初是誰不情不願這門婚事?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唸的要離開沈家,自己逍遙過一世的嗎?如今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給你一個機會,怎麼,倒成了我的罪責了?”
楚亦凡的腦子就嗡的一聲。她的視線模糊,盯著這張妖孽般的臉,竟然覺得心被撕裂開來。她原本武裝的極好,為什麼他輕易的就可以把她的武裝盡數打個稀碎,露出她那赤luo、柔軟而脆弱的心來。
還有什麼是他不能的?是不是所有這一切,他都提前算計好了,自己再怎麼掙扎,也不過是按著他的預想,一步步落到他的陷阱裡去?
就算明知是陷阱,她也得義無返顧的跳,否則她就真的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李昂說著卻忽然欺身上前,把住楚亦凡的雙肩,用力往下一按,楚亦凡不由自主的就軟下了脊樑。因著剛才的眼淚,她的眼睛格外的水潤,又因為受到衝擊,眼神裡滿是脆弱的茫然,襯的這張素淨的臉瀲灩生輝。
李昂低低的嗤笑一聲道:“才一個月,不及我養你八年?是沈青瀾的床技太高,還是你的底限太低,這麼容易被滿足?”
楚亦凡想也不想的朝他的臉揮了一巴掌。
離的太近,李昂又過於低估她的憤怒,竟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個耳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就染上了氤氳的顏色,像是一團恐怖的黑霧,要將楚亦凡整個人吞噬。
楚亦凡卻費力的挺起腰背,恨聲道:“你渾蛋。”
他養她八年,就是為了今天她不順他的心意,便肆意的羞辱她麼?
楚亦凡尤其覺得憤怒的恥辱的還不只是他這話的直白、尖利和刻薄,而是整個心臟如同被他抓握到了手裡,輕輕用力,那心臟便絞縮成一團,疼痛而麻木,酸澀而痛楚,無以遁形。
她忽然慌亂無措的意識到,從前自己的確是這麼想的,為什麼要得償所願了,自己會這樣的憤怒和委屈?當真是憤怒於李昂視她如囚徒,枉顧她的意願,不和她商議並經得她的同意便這樣凌駕於她的意志之上?
楚亦凡忽然不敢再往下想,到底她有沒有變了心思,是不是還在堅持初衷,又到底她是因為什麼才變的。
就算她變了,願意跟沈青瀾共進退,同榮辱,他又是否願意?她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其實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藉口,是她掩耳盜鈴的最拙劣的手法。她到底在顧忌什麼,又到底在貪戀什麼?
她知道自己就是個笑話。是她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才會讓李昂如此肆無忌憚的嘲弄和取笑她。
他嘲弄和取笑倒也罷了,說不明沈青瀾歸來那天,會比這樣的嘲弄和取笑還要厲害十倍。
她就是這麼一個容易心軟,容易動搖,容易改變初衷的懦弱女人。
李昂再度有力,將楚亦凡死死的按壓在炕上。楚亦凡竭力的要掙起身,卻是絲毫也動彈不得。他的手臂就像兩柄大鉗子,將她死死的釘在這,他的力量、威懾,統統壓在她的身上,她竟然連呼吸都不能順暢,只能徒勞無助的抓著身底下的被褥,可憐而又狼狽的期盼他放手,竟是連求乞都沒有了餘力。
耳邊是衣衫碎裂的聲音,那麼細微,卻似一聲驚雷,震的楚亦凡心神欲碎,李昂的聲音那樣遙遠而又陌生,更是讓她渾身發冷:“芝娘喜歡你,不欲你遠嫁,不如你陪她永遠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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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了一天課,晚上回來才知道雅安地震了……向生者慰問,為逝者祈禱,向抗震救災的所有人表示感謝!大家珍惜現在的生活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37、退卻
137、退卻
不要——
楚亦凡嘶喊著,想要揮去身上的重負,可是手臂綿軟,四肢無力,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俊臉一寸寸逼近自己。
楚亦凡啊一聲大叫,猛的從床榻上坐起身,汗流浹背,額頭上都是汗。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茫然四顧。屋裡只有她自己,並沒有李昂的身影。
她還不太相信,掀開被子看了又看,直到再次確認衣服完好無損,並沒有破裂的痕跡,身子也沒有種種不適,才頹然的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