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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悠太默默地看著苦苦掙扎的羽田悅,靜靜的地下室裡,他單薄的身影卻像狂風中的一片枯葉,簌簌發顫,臉色白到近乎透明,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順著發尖滴落。任誰都看得出,眼前的人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他卻什麼也不能做,唯有緊緊握住那隻漸漸冰冷下去的手,冷到幾乎沒有溫度,他真怕眼前這纖細的人影會忽然不支倒地。
握著的那隻手輕微地動了一下,像是回答,輕輕地回握了一下。
我沒事。
這是悅無聲的回答。
韓悠太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焦急燃燒著的眼神也漸漸平息下來。
很好,悅。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纖弱的身影裡蘊含無比巨大的潛力。
黑暗翻滾著呼嘯衝來。
瞬間,羽田悅睜開眼睛。
無數惡靈尖叫著衝過他的身體。
“是那裡。”悅田悅再也沒有力氣說話,只抬手指了指左邊的方向,手便垂了下去。
透過穿體而過的巨大黑暗,羽田悅終於感應到那濃重的黑暗中,一股極強的怨氣凝結成團,在黑暗背後驅使著這無數氣流。
韓悠太迅速摟過向後倒去的羽田悅,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那裡靜靜佇立著巨大的解剖石臺,臺邊跟上次一樣,木桌上凌亂地放著各種各樣的手術用具和玻璃器皿,看來是沒有人動過。
“就是那裡。”羽田悅失血的臉上恢復了一點顏色,努力站起身。
“好。你在這裡等我。”韓悠太不由分說地將早已捏在的手中的結界符文支出一個淡青色結界,將羽田悅罩在裡面,自己則站到了結界的外側。
“你,你放我出去啊!”羽田悅驚詫地看著韓悠太。
“在這裡面不會有意外的。除非我死。”韓悠太似笑非笑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羽田悅,眼中有著說不清的氣息。
“難道你想一個人去調查那裡嗎?那裡很危險!它輕易便可摧垮我的意志!”羽田悅使勁捶著結界,然而看似透明的結界卻有如鋼化玻璃般牢固無比。
“如果結界破了,你不要管我,先出去。”韓悠太最後看了一眼羽田悅,便轉身向石臺走去。
“回來!你回來!”羽田悅發狂地大叫起來,用力捶著結界,手迅速紅腫起來。
“別吵!你要讓我分心麼!”韓悠太忽的轉身喝道,黑玉般的眸子更加幽深,意味深長地看著狼狽的羽田悅,羽田悅愣愣地看著他,韓悠太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長。
“別吵嘛。現在知道,不好好學習畫符的後果了吧。”韓悠太竟然微微一笑,露出潔白光亮的牙齒,一片陽光瀉地。他看著羽田悅,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有得幫那些女生抄筆記的時間,還不如好好練練畫符,不然遲早會被惡靈吃了去。你看你畫得那符,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記住了!”
這平時慣聽的話,此刻竟像是在交代著什麼。
羽田悅啞口無言地站起來。這傢伙果然還是那樣啊,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氣,就像面對的不是巨大的惡靈,而是小花一樣。
他無言地點著頭,失魂地看著韓悠太慢慢走遠的背影。那裡並不遠,在這靜靜的地下室,他的距離甚至能夠感覺得韓悠太的呼吸,然而他卻無法跨過一步。
一步,便是咫尺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升了二個,感動啊!
另外感謝不斷留言的親們!
手
那光滑石臺,靜靜矗立在那裡,彷彿早已知道韓悠太要來,所以一動也不動。
韓悠太一步步走過去,自己先結了一個保護性的符文,便伸手觸向那石臺。
轟的一聲,腦中瞬間被一股早已蓄勢待發的強勁邪氣填滿。韓悠太極力抗拒著,原來,原來它是早有預謀!知道自己要來!羽田悅驚懼地
看著韓悠太伏倒在石臺邊,緩緩倒下,便大聲叫著韓悠太的名字。
然而強勢的結界卻連聲音也阻隔。
即使沒有隔離,韓悠太也聽不見,他已沉淪在黑暗的深淵。
石臺動了。
輕微的一顫,接著從地底便有了轟轟的響聲,聲音由遠及近,好似一架地鐵遠遠向上開來。石臺的震動愈來愈劇烈,漸漸浮起一層暗紅的光。
許多細長的枝條從地底生出,悄無聲息地爬到韓悠太身上。
藉著幽暗的紅光,羽田悅驚悸地看見,那不是什麼枝條,而是一根根又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