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靈體在哪裡嗎?”
“不。。。。。。不知道。。。。。。”羽田悅緊閉著眼,雖然聽著韓悠太的心跳聲給了他支撐的力量,但巨大的痛感壓迫著頭部,這是來自大腦內部,不屬於生理的疼痛,它卻毫不留情地摧殘著羽田悅的意志,他的頭上淌下豆大的汗滴,“怨氣。。。。。。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悅,再堅持下!”韓悠太左手緊抱著羽田悅,右手平放胸前,豎起食指,低喝一聲:“結!”
泛著淡淡青光的光球頓時包圍住了兩人。
“呼!”壓迫感一消失,羽田悅晃了晃,倚倒在韓悠太懷裡。
“沒事吧?”韓悠太撥開羽田悅被汗水浸透的栗色柔軟頭髮,關切地看著悅失去血色的臉龐。
羽田悅緩緩睜開眼,搖了搖頭:“剛才突然襲來的怨氣十分強大,不過我用靈瞳讀懂了它的意思,它是在警告我們,我們來了不該來的地方,侵入了他的地盤。但看起來,它並不想招惹我們。”
韓悠太濃黑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這麼巨大的怨氣,為何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說這惡靈的力量已經到了控制收發自如的地步?還是。。。。。。韓悠太的心中騰起從未有過的震顫。
“走吧!”韓悠太忽的撤銷結界,看著他的動作,羽田悅驚得不由自主地抬起雙手捂住頭。
“咦!”羽田悅疑惑地放下雙手,剛才壓迫他的怨氣,消失了?他抬起頭,再次閉目,那股巨大的怨靈之力居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彷彿一幢高聳入雲的宏偉建築憑空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跡。
“走了。”韓悠太微微一躬身,雙手抱起羽田悅。
“走了?”羽田悅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離開地面,他惱怒地喊起來:“喂!幹嘛又抱起我,我自己會走!”
“是!”韓悠太彷彿回答長官的命令般,答案無比堅定有力,然而手中的舉動卻和嘴裡的話是兩碼事。
“唉。”羽田悅無奈的搖頭,心裡清楚掙扎只是徒勞無益,便鼓著腮幫任由他擺佈。
“那,放棄了嗎?”羽田悅揪著韓悠太胸前的衣服鈕釦,試探地問。
“不。”韓悠太關上解剖室大門,重新回到皎潔明亮的月色下,仰起頭用力呼吸著新鮮的海風。他把羽田悅放下,幽深的黑眸望著月亮,重回人世的感覺真好啊!他緩緩開口:“我會調查清楚,不過,不是現在。”他低下頭看著身側的羽田悅:“剛才,如果我們再強行繼續下去,恐怕,恐怕我們兩個都不會活著回來。”他的聲音有著從未有過的低沉。“這是我此生中,遇到過的最強大的怨靈!”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看見無辜的死亡了,死去的都是我們身邊的人啊!”羽田悅清朗的聲音由於激動,而顯略有些高昂。
“我明白。所以我不打算放棄。”韓悠太向校門的方向走過去:“我們白天再來。白天是怨靈的力量的低點,我希望我們能在那個時候收伏它。在此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可以嗎?”
“那,要是它繼續吞噬別人的生命呢?”羽田悅追了上去。
韓悠太豎起一隻手指。
“啊。”羽田悅瞪大眼睛,看著手指上的傷痕:“你,流血了?”
“恩。我留了一滴我的血在地窖。”韓悠太低聲說。
“血?我不明白。”
韓悠太驀地停住腳步,回身注視著羽田悅,羽田悅被他那深遂的目光看得有點心驚。
“那個,悠太。。。。。。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了吧,其實我。。。。。。”
羽田悅的話被打斷,韓悠太看著他的眼睛,低低說道:“我的血液。。。。。。是邪惡的。”
“啊!”羽田悅不可置信地叫起來,他急忙奔到韓悠太面前,仰頭望去。
月光下,那張清秀的臉卻顯得無比落寞。
“悅,你是不是,討厭我了?”靜靜的聲音,依然熟悉的清秀臉龐,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
一貫漫不經心的壞脾氣少年,臉上沒有了以往的不耐煩表情,彷彿脫下了所有的偽裝,呈現真實的自己。他的臉是那樣寂寞和迷茫,彷彿是黑暗中獨自前行的旅者,身上散發著風一樣的寂寥感覺。
涼風吹起少年漆黑髮亮的頭髮,微微晃動,他深潭一般漆黑的眸子,半掩在長長睫毛下,晶亮的眸中卻盛著濃濃的悲傷。
“你不知道吧,悅。我所擁有的滅的力量,其實就是沸騰在血液中的邪惡力量。方才我沒有感覺到邪惡怨氣的壓迫感,是因為,它把我當成了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