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屍體。
“木乃伊,今天晚上突然失蹤,就在我們剛擺平那幾個罐子問題的時候。
“失蹤?怎麼可能?”古埃及盛裝內臟的容器被盜,令博物館幾乎處在全面戒備的狀態——臨時停展,警察值勤……是誰能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於眾目睽睽中把一具木乃伊偷走?又不是能揣在兜裡的東西。
“別瞪著我,我也認為不可能。到處都是警察,離上次被盜只隔一天,我實在猜不出有誰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和本事二度偷竊,偷的還是這麼大一具木乃伊。可,這是事實。”點燃了煙,阿森的臉在一片淡淡的煙霧中忽隱忽現。
我胃裡忽然有種想吐的感覺:“阿森,我們回去吧……”
“好。”
阿森沒有跟去我家,他說他累了,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沒有睡過覺。
我一個人回房。
開門的時候,撲面一陣風,吹在身上覺得有些寒。
可能是窗沒關的緣故。不到天冷,我總也沒有關窗的習慣。
摸索著走進屋裡。門廳裡的燈好象壞了,進門開啟時亮了一下,隨即就沒了反應。風在漆黑的廳裡穿梭,窗簾一起一伏晃著,有點像電影裡的鬼影,不過也沒啥好怕的。單身住在這層樓,我不怕黑,不怕鬼,只怕強盜和小偷。
走到房間開燈,燈同樣閃了一下立刻就滅。床頭燈,廁所燈……挨個試下來,都是如此。奇了怪了,沒見過燈泡說壞一起壞的,難道是電壓不穩?
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能照明的東西,眼睛倒是已經適應了黑暗。房間裡很冷,我不得不關上了所有的窗戶。在外頭倒也沒覺得冷,為什麼屋裡反而冷過外頭?
坐在床上輕輕哈了口氣,夜色中,悄然凝成一團淡淡的白霧。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吃藥了。
“蓬!蓬蓬!!”起身倒水的時候,窗玻璃突然顫抖起來,彷彿有誰正攀著窗框,使勁搖撼著。
沉悶急促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空間裡,突兀得讓人吃驚。
我緊盯著窗,呆呆站在原地。
半晌,窗外瘋狂搖撼的樹枝才讓我漸漸明白,原來是風。記得回來時路上風就不小,距地六層樓,那力道想來也被擴張得更猛了。慢慢的有種類似嗚咽的聲音在窗外一波波流竄,看來,過會兒逃不掉一場大雨。
感覺血液又重新流回到了腿上,我走過去抬手把窗簾拉攏。然而回過身準備到茶几上取杯子時,抬頭瞥見的景象,再次讓我吃了一驚。
窗簾上大塊的花紋在對面牆上對映出一片片扭曲凌亂的影子,被窗縫吹進的風搖晃著,微微起伏。而那大塊大快的黑影中,赫然勾勒著一片巨大的陰霾,如同一隻低垂審視的頭顱,一動不動將我僵立於牆面看上去模糊而渺小的影子籠罩其間。
窗外沒有陽臺,一通到底的樓牆……這陰影到底會是什麼。不可能是小區裡那些孤魂搞的花樣,這些年來他們那套把戲用得早就爛到不能再爛,而且……我望著那隨風蠕動的影子,輕輕嚥了嚥唾沫:任誰都知道,那東西,它們是凝不出影子的。
我想我現在應該像只兔子一樣逃出家門。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兩隻手已經一邊一個將窗簾扯得大開。
我看到窗,它依然被風吹得噗嗤嗤顫動,上頭划著一絲絲銀亮的水線。樓群間淒厲的嗚咽聲不絕於耳,樓下樹影群魔亂舞般張揚……開始下雨了。
視窗處是空空蕩蕩的,只有風纏著雨絲,旋轉出一層層半透明的白幕。
回頭望去,牆上除了我站立在窗前的投影,什麼都沒有。
難道和剛才從嘴裡呵出的白氣一樣,一切只是幻覺……
看來,真的必須得吃藥了。
“咔……”輕輕的剝啄聲,在我放下窗簾重新轉身去拿杯子的時候,不緊不慢滑入我的耳膜。
雖然再次吃驚了一下,不過隨即釋然。通常附近有車輛經過時就會這樣,輕微震動引發傢俱與地面的摩擦,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咔……”剛走到中門,又是一下。我突然覺得脊背有些微涼。
有別於傢俱擠壓出的聲音,那更像是一種關節爆裂時發出的呻吟。不大,卻也並不小,如同一隻小小的爪子,在我急促跳動起來的心臟間,輕輕撩撥了一下……突然發覺自己無法挪動步子了。
並非我神經過敏,實在是那聲音來源的地方,不可能發出這樣的動靜。
“咔……”我眼皮一跳。
這次確認了,那時斷時續的輕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