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很不錯了,要怨只能怨大柱子命不好——”
說著,眼淚就自己流了下來,閻善剛把話算是挑開了,劉浩東心裡也不好受,想起和李大柱相處的種種,眼中也不由得含了一行眼淚,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一路上已經很仔細了,可是曬是找不到,這幾百裡都出來了,一路上有基礎都是密閉的地方,而且都很長,大柱子哥只怕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劉浩東這一番話說出來,幾乎就是宣判了李大柱的死刑,也就是說到了此地不會再接著找下去了,還不如報一點希望呢,一時間閻善剛竟然不能控制不住,失聲哭了出來,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沒有人在這時候說話,就算是嚴冰也只是沉默著,這時候說什麼那不是自己找刺激嗎,真的被打一頓也沒有地方講理去,再說這些天都耽誤下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就讓閻善剛哭個夠吧,沒有人笑話他,反而只有同情,也為李大柱感到值了,有這麼一個兄弟也沒有白活一輩子。
看閻善剛哭的那麼難受,劉浩東蹲在閻善剛身邊,只是輕輕地拍著閻善剛的後背,也不時的抹抹眼淚,好半晌,劉浩東才壓低聲音道:“善剛大哥,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大柱子哥對我啥樣我都知道,他心裡的心願是什麼我也知道,以後他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我會按照他活著的時候一樣按時把錢打過去,替他贍養他的家人——”
“老闆,大柱子他——”閻善剛想說謝謝,卻又最終沒有說出來什麼。
不知多久,閻善剛才終於收起了眼淚,呆了一會,才忽然振作起來:“老闆,雖然沒有找到大柱子的屍體,但是我想還是給他立個衣冠冢,以後逢年過節也好有個地方看看他,不過他去了的訊息還是不要讓他的家裡人知道了。”
這種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反對什麼,只是一個個都來幫忙,就在這裡為李大柱建了一個衣冠冢,雖然沒有什麼大型的機械,但是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已經建好了一座衣冠冢,可憐裡面卻是臉衣冠都沒有,只有一座碑知道這個墳頭是李大柱的,從這一刻便是和李大柱徹底的陰陽相隔的時候了。
雖然沒有屍體,但是很多事情卻還是不會馬虎的,何況在此地有這麼多的專家,不但燒紙錢做花圈,更是紙人紙馬燒了一大堆,而且劉浩東還專門為李大柱做了一場法事,希望能夠超度李大柱,更希望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閻善剛雖然沒有再哭過,但是面對著石碑卻始終捨不得走,彷彿這一走就永遠是天人永隔,買了幾瓶酒,就著花生米就在石碑前,一邊說話一邊喝酒,還告訴劉浩東,等他徹底喝醉了的時候,到時候直接把他抬走就行了,他不想承受離別的痛苦。
劉浩東很沉默,誰聽到閻善剛那樣絮絮叨叨的話,反而覺得不如哭出來更好受一些,甚至有些軍士都想喝點酒來麻醉自己。
看著閻善剛兩瓶子酒都快乾了下去,劉浩東有心想要勸阻,可是直到有沒有用,那心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只是誰也想不到偏偏在這時候閻善剛的手機響了,或許沒有喝酒閻善剛都不會去接聽,但是此時喝多了,反而接了起來,一接通就哭嚎上了:“大柱子呀,你死的好慘吶——”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怕打電話的人更鬱悶,閻善剛就像是瘋癲了一樣,一個勁的有哭有笑的,嘴裡始終和李大柱說著什麼,當然無非是讓李大柱放心,他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家人的,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也不知道對面的究竟是誰?
終於閻善剛說著說著,酒勁徹底的翻騰起來,迷迷糊糊的雕花就丟在了一遍,然後靠著石碑就已經不省人事了,劉浩東嘆了口氣,朝軍士們揮了揮手,早已經準備好的軍士們上去將閻善剛抬到了不遠處的車上,只是劉浩東遲疑了一下,將閻善剛的手機撿了起來,竟然還沒有結束通話,聽到裡面依稀的有聲音傳出來,劉浩東遲疑了一下,湊到嘴邊說了一聲:“對不起,善剛大哥他心情不好,喝多了,你別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