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亡,星山也就不再是九大道統之一了,“閣下是念心科二十九位祖師塔傳人的哪一位?何必編造守缺這樣一個名字?”
只有注神境界以上的道士才能在祖師塔內留名,趙處野很自然地以為逃出者必是高等道士。
“我……我不知道。”守缺的聲音在發顫,很快連身體也顫抖起來,但這不是出於恐懼,而是憤怒,眼神中露出越來越明顯的怒意。
“瞧,這就是念心幻術的最大漏洞,這位念心傳人的幻術出神入化,可是我稍加推動——”趙處野用目光示意身前的無影明鏡,原來他悄悄地施展了法術,守缺察覺到危險,越退越遠,還是沒能躲過,“曾經有個人叫慕行秋,學過一點念心幻術的皮毛,就自以為是地想要挑戰正統五行法術,結果也被送進拔魔洞。”
“慕行秋?”聽到自己的名字他還是感到陌生,“他也因為念心幻術入魔了嗎?”
“慕行秋的幻術從未達到至高境界,不會因為這個入魔,但他偏離正道太遠,如果他入魔也是自願的。”
“是嗎?”慕行秋開始感到頭疼,一些記憶似乎就在眼前,伸出手怎麼也抓不住。
“讓我幫你找回記憶吧。”趙處野上前一步,身邊的法器都跟著移動,他左手未動,流火金鈴卻自動發出低微的嗡嗡聲,“魔魂,寄存在這具身體裡是一個錯誤,你沒有多少時間重新覺醒。”
“魔魂?”慕行秋覺得那些記憶越來越近。
城樓上突然響起一個興奮的聲音,“我寫出頂天立地符啦!”
第九百九十四章凡人之死
皇甫養浩看上去剛過三十,真實年齡已經六十七歲,從十歲開始學習寫符,多半生都與筆墨紙硯打交道,寫過的符籙浩如煙海,足夠用來裝備一支上萬人的軍隊,而且他是真心喜歡寫符,享受提筆之後一貫到底的快樂。
上司不賞識?他根本不在乎,反正寫符好壞與頭頂的帽子有幾重無關,當年辛幼陶力排眾議將他從五重冠直接提升為八重冠時,別人來向他道賀,他說:“首席大符籙師已經換人了?辛幼陶是誰?能寫幾截符?”
祭符手法生疏,甚至不如三流符籙師?他也不在乎,“平時夠用就行,鐵匠非得會舞刀弄劍嗎?有人祭符,有人寫符,我就是寫符的,別的事情不歸我管。”
十幾年前皇京第一次被焚的時候,他還在偏遠的小城裡默默寫符,獲得八重冠之後,帶著全家進京,結果遇到了又一次焚城之難。
當時他留在符籙塔內,正在挨樣檢查符墨材料,幾名同僚叫他一塊逃走的時候,他才發現外面已是一片火海,即將燒到自己所在的符籙塔。
他的住所被燒燬了,家人無一倖免,他卻在飛行時默默計算自己帶出來的材料是否齊全。
“頂天立地符!”皇甫養浩衝著所有人大聲叫喊,“我寫成了,完美無缺,隨時可祭符!來吧,讓天下人見識一下符籙的力量!”
“又是一個控制不住法力的範例。”趙處野平淡地說,以法術通知城內的符籙師,很快就有十人飛上城樓,“請”走興奮不已的寫符人,控制了四足方鼎,它如今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一件極為強大的武器。
“我可以幫你找回記憶,魔魂,只要你願意與我聯手。”
“為什麼你要叫我魔魂?魔魂是誰?”慕行秋忘記的事情太多。
“解釋是多餘的,等你找回記憶,自然會明白一切。”
慕行秋想了一會,“我要帶走被符籙師抓來的百姓,這是我的承諾。”
“他們已經沒多少用處,隨你帶走,很快你就不會在意他們的生死了。”
慕行秋抬頭看了一眼守缺,她的怒氣越來越盛,看樣隨時都會不顧一切地發起進攻。
“只要你能控制得住她,我可以停止法術。”趙處野說,念心科與道統的恩怨與他無關。
“好。”慕行秋同意了。
趙處野收回銅鏡、銅印和蠟燭,保留手裡的鐵尺和金鈴。
守缺的神情漸漸緩和,落到慕行秋身後,小聲說:“這人太厲害,不好對付。”
“他願意釋放百姓,不用打了。”
守缺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太好了,可是我真不喜歡見他。”
“請。”趙處野首先飛到城樓上。
慕行秋跟隨在後,守缺等了一會,才帶著其他人一塊飛上去,符臨等人對鬥法的前因後果一點也沒看懂,對雙方的握手言和更是莫名其妙,他們現在知道大腿不好抱,於是緊緊跟在守缺身邊,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