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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禮在曠雪萍耳邊輕聲道:“這種事也值得吵成這樣?”
“二十幾年沒吵,讓他們吵個痛快罷!”曠雪萍一拉他,悄聲道:“你我先回去,反正他們吵累了,總會上來的!”
白心禮嘆道:“多少年了,還沒消氣!”
曠雪萍瞥他一眼,忽道:“你也知道此事?”
“怎麼不知道?當年連親事都定了,卻賭氣分手,在同年同月同日,一個另娶一個另嫁,不就為了爭這口氣麼?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去年發現子欽不爭氣,未風借酒澆愁,我和飛靈、韻冰去勸,他一醉,不小心說出來,嚇了我們一大跳!幸好其他孩子不知道,不然可就成典故了。難怪,丘義正心儀徐眉,珍珠卻不吃醋,原來夫妻倆各有隱衷。樓筠心儀雷章採,你我是知道的,未風卻不介意——原來,又是一對鬥氣冤家!”
白心禮見她神色惆悵,知她感懷自身際遇,便默默地在她肩上一拍,以示寬慰。
“噓!”曠雪萍與他另擇山路而上,忽地又將他拉住,兩人凝神聽去,說話的是高鏡如與西門逸客。
只聽西門逸客道:“為何不讓我去勸阻,你明明知道他還會輸!”
高鏡如道:“你不覺得屢敗屢戰的人很可敬麼?就好像,只要我在西湖上等你,每年總能見上你一次。雖然明知道你所憑弔的一段心事與我無關!”
“臨風丫頭告訴你的?”
“何必有人相告,猜也猜出來了!”
“那為何……”
“我只想知道,在你憑弔那段心事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
“和你有關麼?”
“對我很重要!”
“好吧!”西門逸客低低地道:“在那裡回憶一些相聚的快樂,想到我的心上人,已經和他的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遠走天涯,那是一份甜蜜的欣慰,這份甜蜜可以取代我心中所有的惆悵。剩下來的,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高鏡如也低低地道:“那我就放心了!”
“與你何干?”
“對於我,也是一種欣慰——我的心上人能夠替她心上人的幸福結果而祝福,不管我心儀的這位女子心裡有沒有我,至少我沒有看錯人,我選了一位值得單戀的女子去祝福,我為我的慧眼而放心!”
“你不必如此!”
“我沒什麼奢求,只要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過得不錯,就開心了。你放心,我不會強求於你!”
“我又為何要對你放心?”
“你若不放心,豈非是心裡已經開始有我了麼?”
……
白心禮與曠雪萍對視一眼,雙雙放輕腳步,繞開高鏡如與西門逸客,另尋山路而上。
白心禮道:“你也可以放心了麼?總算邀月丫頭和這小子攤開了說,從此後,不必再相互迴避猜忌了!”
曠雪萍想起西門逸客的十年單戀,不覺滿心酸楚,提起一口真氣,施展輕功開始疾奔。
北宮千帆洋洋得意地進了御書房,想等王昭大罵自己一頓。豈知一抬頭,卻見兩位表兄含笑而立,另一邊站的則是蕭家兄妹。
王昭笑道:“你跟你娘,不但樣貌,連脾氣都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唉!”
北宮千帆故意一伸脖子,嚷道:“那邊樹下的絆索是我下的,侍衛的穴道是我點的,表哥書房裡的青瓷花瓶是我拿彈弓打破的,御花園裡的花鳥魚蟲們被拔毛剪翅、四處亂趕,也是我的傑作——你懲罰我好啦!最好是趕我出宮、貶為庶民,這才對得起被我套住的太監、被點了穴的侍衛,才對得起表哥的花瓶和那些無辜的花鳥魚蟲!”
王伷、王治見她一身勁裝進來,已覺好笑,再看她摩拳擦掌地這麼一說,更是忍俊不禁。
王昭向蕭人傑道:“丫頭官拜貴國監察特使,平時也是這個風度麼?”
蕭人傑忍不住笑道:“正是!所以皇上特別下諭,要北宮特使回朝之時,不必上朝起奏,直接進宮面聖就行了!”
王昭道:“丫頭說話口無遮攔,可曾有損大遼國君的天威?”
蕭人傑笑而不答。
王昭這才轉頭向北宮千帆道:“怎麼大理、大遼的國君都管不好你?一定是缺駙馬來管了。聽說,有一位少年俊傑與你定親多年卻未完婚,難道他也管你不住?”
北宮千帆心頭一跳,忙道:“江湖兒女,終身大事都考慮得比較晚,皇舅不必掛心!!”
王昭道:“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