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的什麼兵刃,你能管得著麼?”
胡柏齡正容說道:“你用這紅索鳩頭錘,江湖上甚是少見,可是令師相授的嗎?”他剛才追問兵刃名字,此刻卻自行叫了出來,而且神情莊莊重重,好像對這種奇形兵刃,十分尊重一般。
餘亦樂機智過人,看到盟主神情,心中忽然大悟,暗道:“是了,這等紅索鳩頭錘的兵刃,江湖上施用之人不多,此人所用和他夫人所用兵刃一樣,自是難怪追根尋底了。”
那白衣豔婦凝目沉吟了一陣,陡然欺身而上,劍錘齊施,著著攻向胡柏齡要害大穴之處。
胡柏齡卻是隨手揮動著鐵柺、寶劍,化解那凌厲的攻勢,出手不輕不重,只把她兵刃封架開去。
他對嬌妻敬愛無比,因這白衣豔婦手中兵刃和谷寒香所用的一樣,心中不忍傷害於她,要她知難而退。
那白衣豔婦連攻幾招,看去雖然凌厲,但那劍、錘之中,並未含蘊勁力,但見胡柏齡隨手揮舞劍拐,打來輕描淡寫,不自覺激起了好勝之心,攻出劍錘,勁道漸增,二十合後,錘影已帶起嘯風之聲,劍光電奔,幻起一片森森劍幕。
胡柏齡微微一聳肩頭,暗道:“她這般不知進退,不知要打到何時為止,如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只怕她永無知難自退之心。”
念頭一轉,暗運功力,手中鐵柺突出一招“驚鴻離葦”,鐵柺橫向白衣豔婦劍錘上掃去。
只聽一聲金鐵相擊的大震,那幻起的劍影,突然被直盪開去,那白衣豔婦也同時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胡柏齡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我的敵手。”轉臉望著那負手閉目,站在一側的陰手一魔,豪壯地說道:“幾位高足的武功,在下已經領教,現在該領教一下老英雄的武功了,快請亮出兵刃吧!”
陰手一魔一直閉著雙目靜靜的站在一側,聽了胡柏齡挑戰之言,才緩緩睜開雙目,冷然笑道:“老夫就憑一雙肉掌,接你的寶劍鐵柺。”
胡柏齡朗朗大笑,道:“老英雄好大的口氣,既然不願亮出兵刃,在下只好空手奉陪了。”
正待出手,忽聽一聲悶哼!
轉頭望去,只見王大康左手抱著右手,滿臉痛苦之色,頭上汗珠如雨,紛紛滾了下來,那受傷的右手,己然腫大了一倍。
胡柏齡心中暗吃一駭,忖道:“此人不知用的什麼武功,竟是這般歹毒。”心中雖然甚感驚震,但外貌仍然保持著鎮靜,淡淡一笑,說道:“咱們這場比武,多少賭點東西,不知尊意如何?”
陰手一魔突然仰臉一聲尖厲的長笑,道:“如果你輸在老夫手中,就把那綠林盟主之位讓與老夫。”
胡柏齡道:“如是在下勝了呢?”
陰手一魔突然回頭望了那白衣豔婦一眼,道:“勝了我就把她送給你終身為婢。”
胡柏齡暗暗罵道:“可惡的老鬼。”口中卻微笑說道:“老英雄盛情可感,但恐在下沒有這等豔福……”
他微微一頓,又道:“如若在下僥倖勝得,只望老英雄把我那受傷兄弟的傷勢療好也就是了。”
陰手一魔似是大感意外,冷冷地說道:“江湖之上,最重信諾,你身為綠林盟主,如若口不應心,可要被天下武林朋友恥笑了。”
胡柏齡道:“丈夫一言,駟馬九鼎,老英雄但請放心。”
嶗山三雄中的鮑超,突然向前走了兩步,大聲說道:“大丈夫生死有命,盟主豈可為一個人的生死之事,賭那綠林盟主的崇高之位。”
胡柏齡淡淡一笑道:“我已久經思慮而決,諸位不必再多進言。”抱拳大步而出,直對陰手一魔走去。
那手執燈籠的四個綠衣小婢突然散佈開來,各自把手中燈籠高高舉起,四燈光焰隨著大張。
濃重的夜色,吃那四盞綠焰火光一照,大殿中一片深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青光滲滲,直似置身鬼域一般。
陰手一魔微微一笑,說道:“老夫生平和人動招,從未對人禮讓,今日破例讓你三招,三招之內,老夫只避不還,你有什麼絕技,儘管施展出手,三招一過,你獲勝的希望,即將消失。”
胡柏齡笑道:“老英雄還未答應在下相賭之約。”
陰手一魔道:“如若你勝得老夫,不但療好你受傷兄弟,而且還放走你們今宵所有之人。”
餘亦樂冷笑一聲,接道:“這位老掌櫃打的一手好算盤,做生意雖講求將本求利,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等賭約,未免有失公允,難道你不放,我們就當真走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