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來,他肩上還掛著一個長長的白布袋子。
王大康趁陰手一魔轉臉瞧望餘亦樂之際,高聲喝道:“你不要東張西望,俺老王可要動手了。”
陰手一魔聽他說來甚是有趣,不覺轉頭望了他一眼。
王大康不服氣似地說道:“你笑什麼,俺老王素來正大光明,從不打人家冷拳。”頓了頓,接道:“你準備好,俺老王要動手了。”
一語未畢,身軀閃躍,已呼的擊出一拳,這一拳是他氣極而發,一股強勁的拳風,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直向陰手一魔擊去。
陰手一魔見他拳來,嘴角間泛起一絲冷冷笑意,說了聲:“來的好,不懂事的蠢物。”
說話間,臂腕微微向上一翻,只聽一聲輕微風響,衣袖向上一拂,拂提之間,袖角已拂掠到王大康的手腕之上。
但聽“哇呀”一聲大喝,王大康陡然向外一跳,左手託著右拳,翻著一雙虎目,恨恨的瞪注在陰手一魔臉上,道:“你打不過人,卻施用什麼妖法作弄俺老王……”
胡柏齡細看王大康右手已然紅腫起來,不禁心頭大駭,暗道:“一個人縱然功力深厚,內勁強猛,也不能在指掃袖拂之下,把一個身具橫練功夫的人,傷的這等利害,只怕此人練有什麼陰歹的功夫。”
心念一轉,疑慮大生,當下低聲喝道:“王兄弟,快把指臂伸屈幾下,看看筋骨是否受傷?”
王大康道:“盟主放心,俺老王打人之技雖不高明,但挨起打來,卻是有著過人之能。”
他口中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卻也感到有點不對,依言把指臂伸屈了幾下。
但覺指臂運用自如,筋骨毫未受損,大聲笑道:“承蒙盟主垂顧,俺老王生得皮肉堅厚,指臂俱未受傷。”
胡柏齡輕輕的哼了一聲,臉色愈發凝重起來,雙肩微晃動,人已欺到了王大康的身側,沉聲說道:“快把右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王大康緩緩伸開五指,平把右手背送出,果在手背之上,有一道極細的血痕,只是這血疽細如遊絲,不留心極不易看得出來。
胡柏齡緩緩轉過臉去,目注陰手一魔,冷冷說道:“對一個心地渾厚之人,暗下這毒手,你也不覺著慚愧嗎?”
陰手一魔聽得怔了一怔,思索一陣,才冷然答道:“難道我這陰手一魔綽號,是人白叫的嗎?”
原來他生平之中,很少有人以善良人性之言,責問過他,是以聽來甚感意外,沉吟了良久,才答出話來。
胡柏齡右手緩緩舉起,拔出背上長劍,虎目神光如電,投注在陰手一魔臉上,緩緩走了過去,神威凜凜,氣度懾人。
陰手一魔那等陰冷之人,也不覺為他威武的氣度所懾,神色驟然緊張起來,圓睜著一雙白多黑少的怪目,暗中提氣戒備。
胡柏齡輕輕一揮手,寶劍划起一圈銀虹,血紅的劍穗,在碧綠的燈光之下閃動,紅綠相映,幻起一圈暗紫,隨著劍光幻起銀虹搖動。
那緊隨陰手一魔身側的白衣豔婦,突然彎下柳腰,把手中一杯藥酒,放在地上,探手入懷,從腰間解下一條紅絲結成的索繩,一端結著一個光芒耀目的鳩頭錘,一端繫著一個雪白的銀珠,握在右手,左手卻一翻腕從背上拔出一柄長劍,低聲對陰手一魔道:“師父,我先出手擋他一陣,好嗎?”
陰手一魔還未開口說話,忽聽三聲噹噹鑼響,餘亦樂拔出腰間鐵板,縱身躍落胡柏齡身側說道:“盟主乃我天下綠林龍頭,豈能隨便出手,這一陣讓給在下吧!”
那白衣豔婦突然一瞪雙目,望著餘亦樂冷然說道:“我不要和你動手,快些退下去,免得自討苦吃!”
餘亦樂微微一笑,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這筆交易縱然不成,也該留點見面之情……”
白衣豔婦嬌聲叱道:“你胡說什麼?”舉手一劍“毒蟒出穴”當心刺去。
餘亦樂鐵板一封,但聞噹的一聲,板劍相觸,寶劍被鐵板架開。
胡柏齡突然低聲喝道:“住手!”
那白衣豔婦一劍未中,右手紅索鳩頭錘抖腕直擊過來,餘亦樂橫掄左手銅鑼,幻起一片金光護住身子,耳際間鑼聲大震,鳩頭錘又被銅鑼架開,餘亦樂借勢躍到一側,躬身說道:
“盟主有何吩咐?”
胡柏齡雙目瞪在那白衣豔婦手中的紅索鳩頭錘上,滿臉疑慮的問道:“你手中用的兵刃叫什麼名字?”
白衣豔婦側臉向陰手一魔望去,只見他微閉雙目,背手而立,不覺臉色微變,一揮手中寶劍,高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