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方面閱讀大量書刊。回想河湟戰役的種種失誤,不禁發出陣陣感嘆。吳應祺說:“你當年的經歷就像古羅馬的斯巴達克。”
吳應祺說:“斯巴達克率領角鬥士抗擊羅馬大軍,羅馬的好多軍團被他打敗。斯巴達克迅速崛起,變得無比強大令人生畏;但他對形勢卻有一種清醒的認識,因為他還不能指望推翻羅馬的統治,就開始把隊伍帶向阿爾卑斯山。他認為大家必須翻過山嶺回到各自的家鄉,一部分人回色雷斯,另一部分人回高盧。可是他的部下自以為人數眾多而盲目自信,不聽他的命令,繼續在義大利各處騷擾劫掠。驕橫狂妄而脫離斯巴達主力的日耳曼人被羅馬軍隊殲滅。羅馬大軍把斯巴達克圍在海邊三角地帶,斯巴達克回師反擊,大敗羅馬人。這次勝利卻斷送了斯巴達克,因為他的部下都出言狂妄,不願再回避戰鬥,也不再聽從首領的命令。這正是敵人求之不得的。”民國十九年,在邊都口擊敗國民軍主力後,馬仲英進入河西,打算攻入新疆,沒有人支援他。這樣,他們失去了進軍新疆的好機會。吳應祺說:“你的部下軍紀太壞,兵匪不分,屠戮百姓。”馬仲英問:“這是為什麼?”“他們一輩子守在家門口,他們如果聽從你的指揮,進行一次遠征就好了,大軍遠征不僅僅是爭地盤,重要的是部隊能得到鍛鍊。”吳應祺說:“在河套平原,大軍壓境時,你的部下背叛了你,你只剩下七百多名老兵。”馬仲英說:“斯巴達克是不是也有過這種遭遇?”“他就是這樣死的,角鬥士們不聽命令,意氣用事,與羅馬大軍混戰,斯巴達克看到他必須親自出戰,首先,他讓人把戰馬牽到跟前,他拔出劍,聲稱,如果得勝,他將從敵人那裡得到很多良馬,如果失敗,他就不再需要任何馬了。說完他把馬刺死,然後冒著飛矢,越過遍地的傷員,直向羅馬統帥克拉蘇殺去。他殺死了迎面奔來的兩名百夫長,卻沒有達到目標。最後,他的同伴都逃跑了,他獨力奮戰,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下,他被砍倒時還抵抗不止。”
馬仲英沉默好久,說:“很早以前我就渴望著一次遠征,穿過中亞荒漠一直到大海。”馬仲英說:“那是騎手最後的海洋。”
吳應祺說:“聽說你喝過馬血,不是用刀而是用牙咬。”
馬仲英說:“馬血裡有海洋的氣息,從那裡我看見了寬闊的入海口。”
吳應祺說:“你應該回西北召集舊部,重整旗鼓。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
馬仲英說:“我這次來內地最大的收穫,就是交了你們這些*朋友,我還會東山再起,我要改造我的部隊,你們要來幫助我。”
吳應祺說:“我們的工作就是組織民眾反抗黑暗的社會。”
“多帶些朋友多帶些書,我知道的革命道理太少啦,我能不能加入你們的組織?”
馬仲英加入了共青團。這兩個與組織失去聯絡的共產黨員也只能把馬仲英發展為團員。
馬仲英潛回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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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七章(1)
寧夏省主席馬鴻賓得到訊息,即派人前往歡迎,馬仲英向銀川各界表示,這次回來收撫舊部,遣散回家,使其安居樂業。大家鬆了一口氣。馬鴻賓讓馬仲英擔任寧夏部隊的教導隊長,選拔下級軍官受訓。
馬仲英生活簡樸,與學員同甘共苦,採用西北軍的訓練方法,配以河湟戰役和中原大戰的例項,學員領會很快。好多學員表示願意聽馬仲英調遣。馬鴻賓聞訊大驚。馬仲英為了避人耳目,整個冬天,天天去郊外放鷹抓兔,有時外出很遠。
春天快到時,馬仲英帶著忠於自己的學員離開銀川,潛伏在中衛黃河渡口。
馬鴻賓的部隊四處搜尋,毫無蹤影,查了一下,跟尕司令走的僅僅七個人。
“帶七個兵還想弄事呢。”馬鴻賓可以放心地喝茶了,噗兒噗兒,茶越燙越有味道。
參謀長不放心,“當年奪循化縣尕司令就帶七個兵。”
“本事大讓他奪麼,只要他不奪咱寧夏,管他哩。他是馬步芳的仇人,又不是我馬鴻賓的仇人。”
“那咱把兵撤了。”
“看你笨的,總得給馬步芳個面子麼,尕司令是個咬的大王,不要讓人家說咱閒話。”
馬鴻賓喝一口換個杯子,衛兵不停地給他上燙茶。
參謀長說:“燙嘴哩。”
馬鴻賓說:“我也不知道燙誰哩,讓它燙麼!”
尕司令潛入河西走廊,騎上大馬,一夜間走了千里路,直撲甘州。他的舊部二千多人被馬步芳收編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