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劉淑俊下意識的倒退一步,吸口涼氣,顫聲問道:“洪門?”此話一出,他下面的兄弟頓時成瀉了氣的皮球,有些人手中的刀都掉了,再無鬥志。確實,洪門在上海根深蒂固,向上可追逆百餘年,儼然成了黑道的代名詞。“我……我想這其中可能有誤會吧!”劉淑俊擦擦頭頂的冷汗,乾笑道:“我們大哥和貴掌門向先生一向友好,而且咱們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他這話不說還好,沒等說完,任長風的眼眉已經立了起來,毫無預兆,揮手就是一刀。這一刀不是快所能形容的,似劈又似刺,角度刁鑽,如吐信的毒蛇,直奔劉淑俊的頸嗓咽喉。多虧後者反應夠快,猛的向後一仰,刀尖在他下巴上劃下一塊肉來。任長風喝道:“東哥曾說過,和向問天有交情的,殺不赦,斬立決!你們還等什麼?!”
“吼!”一石擊起千層浪。北洪門的人呼嘯著一擁而上,如同大海的潮水,將劉淑俊和他那十幾個人淹沒其中。
當酒吧內恢復平靜後,謝文東已息掉了第二根菸,看了看手錶,前前後後,沒用上半個小時。他扶了扶衣服,緩步走進酒吧,李爽和高強始終不離他左右。剛一進來,血腥味刺鼻,謝文東微微一皺眉,用手帕遮住鼻子,環視一週,到處是殘肢斷臂,天意酒吧成了人間的阿修羅屠場。三眼和東心雷、姜森等人正組織下面兄弟打掃戰場,一桶桶清水澆到地面頓時成了血水。劉淑俊斜靠著牆,嘴裡,鼻子裡,都是血,小腹上插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人還沒斷氣,腿還在一抖一抖的抽搐。謝文東走到他面前,低頭察看,憑他的經驗看,這人是活不成了。“你……是……誰?”劉淑俊失血過多,已經看不清人,感覺面前有人站著,本能問了一句。“洪門!”沒有騙他的必要,謝文東實話實說,細語小聲道:“可能我們是北面的洪門。”
啊!劉淑俊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對方有如此強的實力,為什麼對方在明知道自己是忠義幫的人還動手,可他明白得太晚了。“兄弟……給,給個痛快吧……”劉淑俊嘆了口氣,他死不足惜,可嘆下面那一干弟兄們。
“放心吧!”謝文東看出他的心事,一拍他肩膀,道:“我不是絕情的人,有能救的我會盡量救,能放的我也會盡量放。”
劉淑俊聽後心情一緩,擠出絲微笑。謝文東一晃頭,轉身走開了。高強上前,拿出手帕,蓋住劉淑俊的眼睛,同時另隻手中的片刀刺進了他的心臟。“東哥,這些受傷的人怎麼辦?”東心雷將受傷的,昏迷的,排成一排,略一點數,不下七八十號。謝文東仰頭道:“能送醫院嗎?”“這個……”東心雷道:“恐怕不能,畢竟我們在上海還不熟,送到醫院被人盤查起來可麻煩了。”謝文東道:“所以,把這些人送到忠義幫的底盤,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而且,我們也沒有掏醫藥費的閒錢。”
東心雷撓撓頭,不知道東哥怎麼突然仔細起來,搞不懂,但還是按謝文東的意思做。連同死的帶受傷的,混裝在兩輛貨車裡,命下面人送到忠義幫的底盤。他估計,等到天亮被忠義幫的人發現時,能活下來的恐怕也沒幾個了。忠義幫開來的汽車也名正言順的被謝文東一併收了,用他的話說,忠義幫是急自己之所需,他正愁車輛不夠用,這就送來了。透過於笑歡的關係,將車牌一換,頓時成了北洪門的資產。剛剛把傷亡的人送走,暗組傳來訊息,有警車在向這個方向駛來。
“恩!”謝文東仰面而笑,道:“警察來得正是時候。”他笑眯眯的坐上轎車,將車窗拉下,對外面的東心雷和三眼道:“你們也快些,我等你們回來吃夜宵。”二人哈哈大笑,道:“東哥放心吧,我保證警察來時毛都撈不到一根。”
當警車快接近天意酒吧所在的街道時,突然發生暴胎,下了車一看,發現地面擺了數張插滿釘子的木板,詛咒一聲,只好走向天意。等警察走到時,這裡早已經人去樓空,平靜得好象從來沒發生任何事,酒吧門半關著,裡面幾個服務生模樣打扮的人正忙碌著收拾酒杯和桌椅,還有幾個酒鬼醉眼朦朧的繼續喝著酒,一切都很正常,和普通營業的酒吧沒什麼區別。
警察巡視了一週,沒看出毛病,只好暗歎倒黴,不知道是誰大早晨的報假案,害自己回籠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晴,萬里無雲,可黑道卻陰沉密佈,殺機重重。忠義幫一夜之間損失百餘人,連幫會中的二號人物劉淑俊也一併掛了,這在黑道里掀起一層巨浪。黑道的訊息傳得快,很快,整個上海的大小幫會沒有不知道此事的,大家議論的焦點都放在忠義幫和天意會上,感嘆天意會隱藏實力這麼久,今天才顯露出來。有些幫會暗中慶幸,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