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在吳寶倉和許諾的問題上,吳小莉無疑抱著和父母一樣的態度。
她哥哥怎麼能娶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呢?
要不說,人中就是自私的呢?
所以吳小莉毫不猶豫的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吳父吳母。
當天下午,天氣那麼好,可吳家人誰都沒心情去上工,工分他們家不缺,三個勞力養一個上學的吳小莉對於吳家來說是很輕鬆的一件事,吳家雖說趕不上那些富戶,卻也不是那麼窮不起。
吳父抽著菸袋鍋子,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對吳母說:“孩兒他娘,把你攢的那些雞蛋拿出來幾個給我裝好嘍。”
那幾個雞蛋可是吳母從孩子的嘴裡省下的,平時都不捨得吃,就打算賣錢的,自然得問一句:“你要拿雞蛋幹啥?”
吳父本就心煩,這會兒哪有心情給她解釋?只不耐煩的吼她:“要你拿你拿就是了,老孃們家家的哪來的那麼多話!”
吳母被罵,那心裡也不痛快,但也沒說啥,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她去屋裡,專挑那攢的日子久了的雞蛋拿,看著吳父抱著一筐雞蛋往村長家走的背影,吳母嘀咕著罵道:“這死倒,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另一邊,許諾的親奶奶許老太太也瞧見了吳父去了村長家,她倒是老謀深算,眯著眼想了一想,就樂呵了。
第13章 有算計
許老太太憋著一肚子的壞主意沒處使,這麼些年,可算是憋壞了,自打幾個兒子兒媳分家過日子,她攤上了老大兒媳那麼個好吃懶做的,雖說老大媳婦不敢跟她如何,心裡也不覺得順遂。
最主要還是,老大和他媳婦沒錢,供不起她抽大yan。
眼瞅著大鍋飯取消了,今年家裡更緊吧了,許老太太就抓心撓肝了。
沒大yan抽怎麼行呢?
她回了院,盯著許諾家的院子眯著眼睛尋思。
吳父打得什麼主意呢?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主意,主要是,他也瞭解許諾的不容易。
人老啦,自然比年輕人多一些慧眼,他們年輕那會兒,什麼齷齪事兒沒出過?遠的不說,就說幾年前那場文革呦,多少的女知青受不了這窮鄉僻壤,跟書記睡完了跟大隊長睡,等大隊的大小幹部都睡了個遍,才博了一個能上中專的前程走出了大郭屯。
你說那些女知青不知檢點?耐不住寂寞?可那也是世道逼的啊!
那些個女知青,倫家世論談吐論文化,那個不比他們這些泥腿子強,到頭來不也還是要在這個小小的屯裡受盡屈辱,顯赫與高人一等的家世完全起不到半分作用。
所以吳父很理解許諾的作為,無父無母的,不跟一個流氓,那就要跟大郭屯所有的流氓,怎麼選,誰都知道的。
可是理解,可憐,都要放在沒有侵犯到吳父家人的前提條件下。
吳父自己個兒也琢磨了有些日子,這才下定了決心。
他把雞蛋擺在村長家,直截了當:“咱倆可算是一塊長大的,如今我有事求著你,你說啥都得給我辦辦,這雞蛋你收著!”
村長面色發苦:“你這又是幹啥嘛!”村長當然知道十幾天前的事,他勸吳父:“何必與一幫矛頭孩子一般見識呢?都是可憐人!”
“啊,他們可憐,我家寶倉就不可憐了?好好的一條腿被聲聲打斷了!那可是斷了啊!醫生都說,這是有後遺症的,以後颳風下雨的是要疼的!”
頓了頓,吳父說:“我不管,反正我的事,你的幫,你得管,你可別忘了,當年我還救過你一命,這次你要幫了我,咱倆就算是兩不相欠了……”
連恩情都擺上了,村長無奈:“好好好,你快別說這生分的話了!你就說,你要咋辦吧!可我也得告訴你,那許諾如今我得留著她,她種的那些實驗田,可是關係著咱們屯子的大事情。”
吳父也不是不講理的,一拍大腿:“你當我是啥人咧!我又不是求你為難一個小姑娘!”
村長本以為吳父是要報復,這麼一聽,不是那麼回事嗎?也有些意外:“那是啥事?”
“我聽說最近有招兵的?我是來求你,看看能不能把名額給我們家一個,讓寶倉去,他啊,是喜歡上了那個許諾,我想著年輕人,有個三五年見不著,也就淡了,我知道下來招兵的名額有限,算我求求你了,你也救救你大侄子一命吧!”
村長叼著大眼袋,被煙燻的微微眯起的渾濁雙眸含笑:“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還以為是什麼要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