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倉的腿,拖死狗一樣的把人拖到了許諾家大門口,潘肖也拉著許諾走出去,指著渾身是血的吳寶倉,對外面看熱鬧的人說:“看見沒?!許諾,她是老子的女人,往後誰要是再惦記著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
許諾還掙扎著想往吳寶倉身邊湊,結果被潘肖一把來回懷裡,他就那麼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怎麼了?心疼了?許諾你要是真的心疼他,以後就離他遠一點,你得記著,你一天是我的女人,就別想著跟別人!”
潘肖帶著他那一群哥們,就像是蝗蟲過境一般,害了人就走了,扔下滿身是血的吳寶倉和退避三舍的鄉里人,這時候也有人把吳小莉的父母找來了,吳爸吳媽見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那樣,都嚇傻了,手忙腳亂的要把人往醫院送,許諾也回過神,她也想跟著一起幫點忙,吳母卻停了下來,抹著眼淚求她:“許諾啊,嬸知道你,你是好心,可潘肖我們家惹不起,算嬸子求你了,你以後別在找我們家寶倉和小麗了!”
“我們……我們老吳家就這麼一對寶貝疙瘩,萬一,真有個什麼好歹,可讓我們兩個老傢伙怎麼辦!”
吳母的哭求,就像是當頭棒喝,打醒了許諾,也讓她真正看清了這個時代。
這裡,是貧瘠落後的年代,她,是個跟流氓一起過日子的女人。
且說潘肖那裡,打完了人,自然不能讓兄弟們白打,又請人吃飯又請人玩,索性這次手裡賣大yan的錢沒有給李玉,倒是瀟灑了一回。
其實潘肖不是個能把住錢的人,他手裡有錢,那是留不住的,不給李玉,也會去賭,請客吃飯,可現在他打算冷著李玉一段時間,自然就不會再給錢。
吃飽喝足的潘肖又賭了幾把牌,別說,手氣還不錯,當真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了,晚上回家,見許諾飯也沒做,屋子也沒收拾,地上那一大灘的血還在那擺著,跟兇案現場似的,潘肖那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竄。
他一把打落了炕桌上煤油燈,指著呆坐在炕上的許諾呵罵:“你還能耐了是吧!你整這齣兒給誰不痛快呢!”
“給誰不痛快?!誰給我不痛快我就給誰不痛快!咋?你打了人吃喝嫖賭回來了,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潘肖,我沒那麼賤!”
許諾也不是沒脾氣,以往只是壓著,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了,她披頭散髮的看著潘肖,臉又黑又瘦,在黑黝黝的屋子裡別提多嚇人了。
一樣是狼狽不堪,當李玉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很注意自身的形象,哭的梨花帶淚嬌嬌弱弱的,可許諾這會兒卻是披頭散髮毫無形象,兩相一比交,在男人那種視覺動物的眼裡,就有了高下,潘肖厭惡的皺眉,忍無可忍:“許諾,你得弄清楚了,當初是你要和我過日子,我跟沒跟你說過?咱倆在一起過日子,散不散我說了算?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潘肖說的,是當初的許諾,卻並不是現在的許諾啊!
現在的許諾,就算窮死累死,也不會選擇和這樣一個沒人性的男人一起過日子!
想起被抬走一身是血的吳寶倉,許諾整個人的狀態變得尤為倉皇,她垂下頭,她不說話了,可潘肖並不見得多滿意。
是啊,一向自大的他,就這麼兩天,看中的兩個女孩,接二連三的和他鬧著要離開他,他的心裡能舒服嗎?
當然不能啊!可他能怎麼辦?這女人啊,想要勾引你,那是使勁渾解數,想要離開你,也是一樣,潘肖複雜的看著坐在炕上,抽抽噎噎開哭的許諾,只覺心煩意亂,一轉身,踢碎了家裡本就破敗的葫蘆瓢,又走了。
又過了十來天,吳寶倉臉上的上眼見著都要好了,人也回家了,卻沒見著許諾來探望,心裡急得不行。
他是怕潘肖那個畜生傷害許諾的,無奈自己傷了腿,不放方便出門,只得抓著自己的妹妹問:“你最近怎麼沒去找許諾玩?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吳小莉哪受得了她哥這樣,支支吾吾的不作答,其實許諾也就臉上受點傷,沒幾天就出去忙農活了,在村裡,吳小莉也遠遠的看見過她幾次,只是因為自己哥哥受傷的事,吳小莉對許諾多少是有些心存芥蒂了。
起初,把哥哥介紹給許諾,吳小莉真就是為了讓許諾少乾點活的,別的心思都沒有,她跟許諾關係再好,那也不能坑了自己哥哥啊。
許諾……許諾是好,什麼都好,只是她不該跟一個流氓在一起。
最後吳小莉受不了吳寶倉的追問,一把開啟他的手:“她能怎麼樣!她可好了,比你還好,瘸腿吧唧的還惦記著她,當心我告訴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