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有腳步聲,小廝在門外報:“老爺,少爺,夫人來了。”
父子倆立刻收聲噤言,彼此對視一眼,很快的達成了默契:男人之間的事,不必對女人多解釋。
他們知道江夫人一定是來指責、嘮叨、抱怨和嗔怪的。
雖然皺眉,但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有時候女人誤事,但有時候也能成事,關鍵在於男人什麼態度,又在事件過程中充任什麼角色。
江夫人笑盈盈的進來,讓江老爺和江海潮都很納悶。以他們父子對江夫人的瞭解,她此時就應該是滿面怒容才對。
等到看清她身後跟著的不是侍女,竟然是蘇星移的時候,父子兩個的驚詫簡直可以說溢於言表了。
江海潮頭一個反映過來,往前走兩步,朝著星移說:“星移,你還好吧?”
江夫人的笑暗了一下。看看,兒子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這個當孃的難為了他的女人。哼,不管蘇星移說的真假,可兒子的心思假不了。
知子莫若母,她有什麼不瞭解的?當務之急就是打斷兒子的妄念。
江夫人下意識的往星移面前一擋,遮住了江海潮看向星移的視線,回頭看一眼星移,見她正襟斂目,眼睛只盯著自己的鼻子,並不左顧右盼,稍稍放下了心。
這才回過頭白了江海潮一眼,先給江老爺行禮,笑著說:“老爺,喜事,妾身給老爺道喜了。”
這喜道的莫名其妙,江海潮不自禁的心就提了起來。娘這是要幹嗎?不會是亂點鴛鴦譜,要把星移說給爹吧?
自己也覺得荒謬。娘雖然不是個善妒的人,府裡爹了的確有三房小妾,可是爹孃的感情一直很好,那些妾室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但是娘也絕對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這喜從何來?
江老爺比較沉得住氣,看著自己的夫人,問:“何喜之有?”
江夫人一伸手將星移從身後拽住出,推到江老爺面前,說:“星移,讓老爺好好看看你。”
星移給江老爺見禮,便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江老爺只是飛快的掃了一眼,便挪了視線,問自己的夫人:“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江夫人未曾開言,又落了淚,端莊的用帕子拭了,說:“老爺,你看這蘇姑娘與桂芳是不是有幾分相像?她們的年紀相當,更巧的是同一天生日。妾身一看到蘇姑娘,就想起了桂芳。只可惜桂芳命薄……讓我這當孃的每每想起來便痛徹心扉啊。”
提到江小姐,屋裡的氣氛便有些沉重。江海潮自是不必說,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就是江老爺,也面露唏籲之態,嘆道:“夫人,過去的就不必再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為夫也不必你好受多少。”
他知道夫人一定還有下文,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將芳兒與這蘇姑娘聯絡到一起。雖然他只看了一眼,可是也知道這蘇星移與桂芳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唯一相似的就是都是年輕的姑娘。芳兒要比蘇星移大,逝去的時候和現在的蘇星移年紀相當還差不多。
而且桂芳溫柔賢淑,行動舉止都透著乖巧和溫順。
可是這蘇星移,身上自有一股傲氣,而且沒有桂芳的大家閨秀的儀態。她看人的時候是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的,就是笑的時候也只是臉上有那麼點笑意,眼角眉稍都是嘲弄之色。
這讓江老爺極不舒服。
江夫人拭了淚,臉上又都是乾淨的笑容,看著江老爺道:“妾身與這蘇姑娘一見之下就投了緣,聊了兩句話,更是越看越喜歡。她雖然生在小城,可是難得的是淳樸善良,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妾身想,是不是老天可憐我們夫妻痛失愛女,所以來補償我們了呢?老爺,你說我們收蘇姑娘為義女可好?”
這話才說完,江海潮就啊了一聲,看過來道:“娘,這怎麼行?”
江夫人斜他,問:“怎麼不行?”
“那個……”江海潮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娘。他總不能說他想要這個女人。
索性耍起少爺脾氣,說:“就是不行。星移有爹孃的,怎麼能胡亂再認爹孃?”
江夫人極狡猾的笑,說:“我都問過了,她娘身體不好,她爹又正在落魄的時候,收她為義女,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幫扶著些,一舉兩得的事,難道不好嗎?”
再狠狠的威脅的瞪一眼江海潮,轉過身問江老爺:“老爺,您說這個主意可好嗎?”
江老爺看一眼夫人,再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