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潮揪住星移的衣領,把她往自己懷裡帶近了一步,說:“你一直都是我的,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星移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江海潮的力度過大,寬大的袍子被扯的很開,冷風灌進去,讓星移頗感身為女人的無力和悲哀。
她不再做口舌之爭,皺著眉說:“江公子,你認為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剛剛受過驚嚇的女人討論這樣的事,合適嗎?”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也不對。
江海潮瞥見了星移領口露出的雪白肌膚,心神一漾,立即鬆了手,退後,消隱了身上的凌厲氣勢,說:“抱歉。”說的毫無誠意。
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怎麼會正視一個像她這樣女人的情感和心思呢?這句“抱歉”不過是他良好家世讓他形成的習慣性思維,從而脫口而出的言辭而已。
星移也不在乎。如果她不在乎這段感情了,那麼不論面前站著的人是誰,於她而言都構不成傷害。
她輕淡的道:“沒關係。可以走了嗎?”
江海潮牽過馬,示意星移上去。星移看一眼那馬,說:“如果我沒記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習慣和一個陌生人有這種親密的行為舉止。”
江海潮心口一滯,有些粗暴的將星移拎起來扔上去道:“少跟我在這講什麼授受不親。”他隨即跨上去,揚鞭打馬疾馳,故意的要引發星移恐懼的尖叫。
可是他失望了。星移一聲都沒吭,安靜的坐著,極盡可能的將身子往前,與江海潮隔開了一線距離。
曾經他的胸膛很結實,很溫暖。如今想來,只是舊夢中的一抹嘲笑,諷刺之極。
她的心冰冷已久,不在乎重新冰冷。溫暖一旦成為習慣,會讓她變得軟弱而脆弱,可是當溫暖離開,她也會因為曾經的免疫再度習慣冰冷。
這不是無堅不摧的利器,可起碼讓她能夠接受外界的傷害而不至於輕易就被擊的遍體鱗傷。
江海潮的眼眸垂下,看了一眼星移身上的外袍和自己潔白的裡衣。原本是應該天衣無縫的兩相交纏的一對,卻因為什麼而被迫分離了呢?
他有些看不慣星移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身子往前一貼,身上的溫熱立時就傳到了星移的背上。星移身子一動,受了驚嚇般又往前挪。
挪的有些過,一瞬間就從馬脖子上滑了下去。江海潮又惱又笑,伸手一拎,將星移拽回來,重重的跌到他的懷裡,坐實了和他的親密接觸。
江海潮失聲笑出來,幸災樂禍的道:“蘇星移,你是選擇被馬蹄踩踏還是選擇扔了你的什麼授受不親?”
星移悻悻的道:“失節事小,活命是大。”還是掙扎了下,,找了個舒服的,離他又不太近的位置,坐正了身子。
江海潮不無酸澀的問道:“蘇星移,你難道是在為蕭律人守身嗎?”
守身?這個字眼讓星移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著,半晌才將氣喘平了,怒斥道:“江海潮,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她的過激反應讓江海潮越發的不是滋味,果真閉了嘴。
第一卷 020、做媒
020、做媒
江家的確是名門望族,星移從遠處一看那江府的大門就知道了。蕭律人只是個商人,他的府第又在小城,已經精緻的不能再精緻了,可始終只是平民百姓。
而江家,卻無處不透露著威嚴和不可牴觸的凜然。
江海潮下了馬,早有人迎出來給他行禮。見到蘇星移,雖然驚異,卻並不說什麼。江海潮朝著星移伸手,說:“下來吧。”
星移猶豫了片刻,還是握住了他的手,跳下馬。
這一路顛簸,她的腿都麻了。
站在江府門口,迎著這陌生人審視的眼光,讓星移覺得羞恥。雖然她並沒做錯事,可是這後果卻是她必須負擔起來的。
她不由得想,如果她真的想嫁進江家,只怕一路險阻。門不當戶不對,再有涵養的江家二老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她這樣聲名狼藉的人進江家的門。別說娶她為妻了,只怕這裡的丫頭都是祖上幾輩清清白白的。
幸好她沒想過為難自己。
別說她現在對江海潮沒什麼感情,就算真的是愛的死去活為的,但凡他露出一點不情不願和變態的優越感來,她絕對會掉頭就走。一輩子都不再理他。
這會,她不是客,她是他抓回來的人質呢。
江海潮見星移臉色有點變,只當她是緊張害怕了,便笑道:“你別怕,跟著我就是了。”
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