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軍想找尹寧與莊友寶的破綻,但這兩人一個有鄧鵬坐鎮,另一個在室韋憋曲了數年,原本衝動的性格早已被磨練得無比沉穩,無論是做人做事,還是行軍打仗,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兩支艦隊竟是讓龐軍找不著絲毫漏洞,於是龐軍只能繼續藏著,無論對方怎麼將沿海打得稀亂也不出頭.
但龐軍的這個策略隨著寧王的一封命令而宣告結束.
定州監察院在得知寧王有放棄寧州,龜縮排十萬大山的打算之後,在營救馬蘭花,意圖在十萬大山之中製造混亂的同時,將這一情報也立即傳給了定州李清以及正在逼近登寧等地的呂大臨田豐集團.
等不及李清的命令,呂大臨當即致函定州水師,要求水師出動大批艦船,運輸陸軍士兵在寧州登陸,意圖截斷寧王退往十萬大山的退路,而眼下,寧州尚有數萬精銳之師,那麼這支去截擊的部隊數量便必然不能少.呂大臨與田豐商議之後,決定由田豐親自帶隊,以魏鑫,呂大兵,郭全為將,計有魏鑫暴熊營,呂大兵的紅部騎兵,郭全鳳離營三部近五萬人登陸.
如此龐大的運兵計劃,即使以定州水師之強大也力有未逮,恰在此時,呂大臨得知定州商船將遠赴海外淘金,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求鄧鵬將這支多達數百艘的商船攔截下來徵用,先將兵力投送到寧州再說.
以祈玉和龍四海為首的這支龐大的商船隊伍便是在這種環境之下,雲集遼州安順港,準備裝運士兵.
如此大的運兵量前無故人,而且其中不僅有步兵,更有多達萬人的騎兵,單是將這些馬匹運送到寧州,又要保證不出現大的損耗,便是一個極大的難題,安順港在這一段時間內完全成了一個大兵營,無數的輜重,糧草,戰馬,士兵登船,組成了一支龐大無比的隊伍,向著寧州挺進.
而定州水師自然便成了這支船隊的護航力量,其實這支商隊本身也有一定的防護力量,每艘船上都配備有不少的遠端武器,水手,商隊成員大都是招募的退役士兵.
安順港如此大的軍事動作,自然是無法隱瞞的,呂大臨也無意隱瞞,仗打得這個份上,以定州現有的軍事力量,當然是以泰山壓頂之勢,沒有道理可講的打過去.就四個字,蠻不講理,什麼戰術,什麼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一個渣.
而鄧鵬與呂大臨在這個問題上也是一拍即合,因為鄧鵬知道,如果讓如此龐大的軍隊投送到寧州,寧王便會有滅頂之災,所以,寧王一定會命令龐軍出戰的,即便是為了拖延定州的投送速度,使寧王有更多的時間將登寧勃的財富轉移到十萬大山之中,寧王也不會讓再也沒有多少戰略價值的寧州水師龜縮不出,而是會讓龐軍為了他再出最後一份力量的.
手握著寧王措詞嚴厲的命令,龐軍滿頭白髮無風自動,手一鬆,紙張飄然落地,寧王的這一個命令,那便是徹底放棄水師了.龐軍心中明白,只要自己走出這個秘密基地,便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寧州水師也必然會在這一次出擊之後,永遠被抹去編制.
"叔父,這是亂命,我們不能去"龐達憤怒地道:"以我們如今的力量,與對手硬碰那便只能是送死,會將這最後一點力量也損失殆盡.叔父,您這幾十年,好不容攢出這麼一支水師,絕不能因為這樣的一個亂命而將其送上絕路,叔父,事到如今,我們為什麼還要聽他的,便是去當海盜,也比去送死強"
啪的一聲,龐軍揚手給了龐軍一個耳光,"住嘴."
"叔父"捂著臉龐的龐達卟嗵一聲跪倒在龐軍面前,"叔父,不能去啊,這是送死啊,您難道看不出來,鄧鵬肯定會以此為誘餌yin*我們啊,在那些運兵船的不遠處,一定便有定州水師的主力存在."
龐軍苦笑一聲,"達子,你都看出來了,我能看不出來嗎?但鄧鵬和呂大臨這一次是堂堂正正的明謀,我們去,他們便會聚殲我們,我們不去,他們便會加速將大量兵力投送到寧州,造成寧州極為被動的局面,去與不去,結果其實沒什麼兩樣."
"叔父,既然您心裡都明白,為什麼還要去送死?"龐達哭道.
龐軍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達子,其一,我們是寧州水師,是寧王的部屬,寧王命令我們正面迎擊對手,也是為了整體戰略考慮,登臨勃三地撤往十萬大山,無論是糧草,輜重,兵員,丁口,都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如果讓對方順利投送大量兵力進入了寧州,截斷寧州往十萬大山的退路,這些地方的大撤退計劃便成為泡影,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寧王即便進了十萬大山,又能幹什麼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