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膩煩,你皇祖父也不喜歡,還是你來伺候著比較好。”
康悅蓉說著,看御穹。
御穹點頭,“姣兒,你皇祖母心裡,素來容不下任何人。朕、你恪皇叔,你父皇,她平日甚至不多看一眼,卻唯獨容得下你。她平日鮮少出門,剛聽說冷夢舞奪了你的寢宮,便急著來見你,出門鞋子也沒換。”
龔
姣兒看向公主椅腳旁,果然,康悅蓉穿得是一雙軟底緞鞋。
康悅蓉自己也忍不住低頭,似方才發現,自己竟這樣走出來,雙頰不禁緋紅。
“你怎也不提醒我?”她嗔怒看御穹。
御穹搖頭駭笑,口氣裡早已沒有了從前的溫柔,“我說話你何時認真聽過?”
康悅蓉因他的口氣,漠然顰眉,“這種事,我豈會不聽?我向來只有在你說些不該說的話時,才不會聽。”
“離開靈蘭閣時,我分明提醒你,該換雙鞋子,你聽了嗎?”
“你何時說的?”
“一出門就說了。”
“你沒說!”
“是你沒聽。”
兩人說這話,似有冰稜飛散四射,那眼神裡都並非恩恩愛愛的小計較,
龔姣兒跪在地上,頓覺渾身發涼。
她第一次見,這種吵架都是冷冰冰的夫妻。
若這事兒鬧到父皇母后耳朵裡,不知又要延伸出多少事兒。
她只得無奈地在紙上寫道,“二老不要吵了,我去靈蘭閣。”
“這才是好孩子!”康悅蓉忙起身下來,把她攬在懷中,“隨我去瞧瞧你母后,她一直悶著氣,就怕你又出宮,聽說這兩日也不曾和你父皇好好說句話。”
龔姣兒忙點頭應下,卻不禁揶揄看了眼御穹。
皇祖母心裡並非沒有別人呀,至少,她是關切母后的。
*
宮外,卻有個訊息,不脛而走,姣兒公主……成了沒人要的啞子。
然而,宮內卻是另一番情景。
本是宮人們即可把東西搬入靈蘭閣的,當晚,眾皇子公主卻親自來幫忙搬東西,就連有身孕的淳于縵,也幫忙拿了方枕之類的輕便東西,和御謹慢慢地在後面隨著大家。
他們皆是默契地沉默幫忙,顧著她的顏面和心境,無一個人開口置評整件事。
龔姣兒感動於他們的體貼,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如何說,便乾脆什麼都不說。
忙碌的人群,在宮道上不約而同讓開一條路。
龔姣兒走在最後,提著首飾箱,不禁疑惑,卻一抹紫袍的身影走到了近前來。
那人頭髮蓬亂,下巴與頜骨上,鬍渣青黑,一身紫袍,邊角上還帶了幾滴血,卻乾涸的暗紅,似是多日沒有更換過衣袍。
直到那紫色的繡龍錦袍身影,到了近前,龔姣兒才認出,這男子是她鬥了三百年的冤家,御無殤。
“這是要搬走呢?”
她點頭,宮女忙又補充,“是未來二皇子妃要住進這座寢宮,所以公主才不得不搬走。”
無殤挑眉,卻無驚訝之色,冷酷深邃的鷹眸,凹陷在眼窩裡,神光熠熠如火,始終盯著害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女子。
“搬去哪兒?”
宮女忙道,“靈蘭閣。”
龔姣兒臉別到一邊,柳眉輕皺,不願多看他。卻想不通,他到底怎麼了。成婚,不該是開開心心的嗎?怎就這般狼狽?
無殤眼底的火頓時消散,不禁冷哼,“怎不直接搬走呀?去龔家,或你舅舅家,哪兒哪兒都好,何必在宮裡待著?”
哎?這人是什麼口氣?龔姣兒氣惱地抬眸怒瞪著他。
宮女也不禁氣急,“二皇子,我家主子沒礙著你成婚就行!”
無殤抬手便把宮女撥弄開,直接從主僕兩人之間走過去,“看到你家主子,我就沒有成婚的心情。”
說完,他冷酷地到了自己的寢宮門前,哐——一腳踹開了金釘大門。
“來人,伺候沐浴,本皇子要成婚,總該乾乾淨淨的。”
他沉厚不羈的聲音,從宮苑裡傳出來,震得人耳膜刺癢。
龔姣兒冷繃著俏顏,見大家竟還是一臉玩味地瞧著自己,不禁愈加煩躁。
做錯事的人是他才對吧,怎弄得好像是她做錯了似地?!
她就偏不搬走,他能怎樣?
*
一早,御琛去了靈蘭閣給皇祖父與皇祖母請安,就順道與龔姣兒又一起去給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