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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璃忙穩住身子,自嘲笑道,“瞧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竟連走路也站不穩了。”
淳于夫人不敢猜想她心底的痛,忙扯著兒子跪下去。
“娘娘恕罪,剛才……”
“羿兒是好孩子,他沒有說謊,姐姐別苛責他。再說……那女子,本妃是遲早要見一面的。”
“娘娘,剛才臣妾與夫君被那女人綁在地牢的橡木箱子裡,所以……殿下才去見那女人,娘娘不要生殿下的氣,若為此傷了和氣,正中了惡人jian計。”
“我沒生氣,姐姐起來吧!”
錦璃安慰說著,上前握住淳于夫人的手。
“姐姐別這個樣子出宮,孩子們若見了,不知要如何擔心。我帶姐姐去梳洗。”
淳于夫人猶豫,也怕孩子們被嚇壞,忙應下。
錦璃擔心地看向淳于羿,慈愛摸了摸他的頭,“那小吸血鬼力量幾百年,恐怕正等著傷羿兒,羿兒就暫別去學堂了!”
淳于羿頓時興高采烈,他正不想走呢!
“是。”
“去亭子裡和公主一起練畫吧。”
淳于羿如臨大赦,行了禮,就揉著屁股跑了去。
*
錦璃陪淳于夫人剛入寢宮,寒冽便跟了進來,“王妃娘娘,王爺宣召你去書房。”
宣召?他對她訓話,何時用得著宣召?
“我正忙著!”
“可是……”
錦璃再不理會她。
寒冽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下了。
書房內,御藍斯剛坐下,淳于榮便進來。
“殿下,學堂裡出事了。”
“御殊傷了孩子?”
“這倒是沒有,只是學堂裡和學堂門口灑滿了這樣的畫。”
說著,他命護衛把收集來的畫紙,全部呈上去。
御藍斯展開畫紙,上面一副,一副,都是他曾遺忘的過去。
不只是錦璃諷刺的花前月下,柔情蜜意,甚至,連如何於黑棺中主轉變御殊,都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畫工異常精湛,無論神韻,還是線條,都足以堪稱完美。
因為,這孩子……是他培養出來的。
他給他取名“殊”,當初,他認為他是他和舞仙最特殊的子嗣。
今日,御殊卻特殊到,學會了拿筆桿子來誅殺他!
淳于榮看了眼御藍斯的臉色,“殿下,太后身邊的總管嬤嬤,還親自去了衙門,要接走御殊。御殊手上有太后的免死金牌和特赦令,他以身份壓制臣等,出言惡劣。特赦手令上寫著,不傷人害命,不得抓捕。”
御藍斯憤然掀了桌案,頭痛地捏住額角。
太后這是拿他魯莽愚蠢的過去,懲罰他呢?
“暫放他回去歌舞坊吧!”
“王妃娘娘若知道,恐怕又會誤解的。”
“本王自會對錦璃解釋,你們先退下吧。”
“是!”
淳于榮出去之後,寒冽才進來,“殿下,王妃娘娘說……她正忙著!”
“忙著?她在忙什麼?”
“淳于夫人一身狼狽,王妃娘娘忙著陪她更衣梳妝。”
御藍斯無奈地沉聲一嘆,示意他退下。
他重新掀開畫紙,舞仙和御殊的笑顏刺進眼簾內,曾經,他那樣愛著她們母子……
她們殘忍拒絕,拋下他,從此遠走高飛。
既然相愛過,為何相殺?!
那段過去,像是亡命天涯,他甚至沒有做好準備,就被迫迎娶第一位王妃……如果那時她們回來,他定然毫不猶豫休妻,給她們應有的名分和地位。
但是現在,不可能!而且,他也不能任她們為所欲為。
“寒冽……”
“殿下!”
“盯著舞仙歌舞坊,任她們母子施展伎倆,不要阻止,本王要讓天下人看清,有資格當本王王妃的,只有……蘇錦璃!”
“是!”
*
晚膳家宴,一團人圍桌而坐,與平日一般,有說有笑。
大家有說有笑,看不出絲毫異樣。
御胭媚畫鴨子和鵪鶉的事,被大家拿來開玩笑。
南宮謹誇讚說,無殤總算能畫出像樣的東西。
御雪兒警告南宮謹詩畫會上,不可以畫太好。
淳于縵則鼓勵夫君要盡力而為,不可以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