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解釋清楚,肅嫻是誰?那孩子又是誰?否則,我死在你面前,你一輩子別想見到你最得力的臣子!”
御藍斯早已忍無可忍,大掌化為利爪,精準扣住了她的脖頸,“舞仙,你綁走淳于夫婦,縱容御殊入學堂,這已然是死罪!若你不想死,馬上命人把淳于夫婦帶過來!”
舞仙臉色漲紅,脖頸地咔咔地響。
她氣怒交加地凝視著他,不敢相信,他眼底竟除了殺氣,無半分思戀。
“溟,你還在恨我麼?當初我不嫁給你,是不想拖累你,憑我這樣一個被轉變的女子,有何資格當你的王妃。”
“既然如此,你現在又為何回來?因為本王迎娶了大齊公主,因為本王如今已經是可獨霸天下的溟王,所以,你又到本王面前來,把曾經的絕情,粉飾為痴情?!”
御藍斯說完,憤然將她推在地上。
舞仙按住脖頸,不敢再激怒他。
八百年不見,他再不是從前善良,懦弱,敦厚,痴情的皇子,而她,也學會了步步為營。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她懂。
“不論你是否相信,我都是真
心愛你的,溟!今日出此下策,只是想見你一面,我沒想到,蘇錦璃會跟來。”
御藍斯可完全不相信,她的“沒想到”,錦璃來的太巧合。
“還不放人?!”
舞仙只得命令,“把淳于夫婦放了。”
冷風迴旋,淳于夫婦從舞臺一側的通道里瞬間奔出來,見御藍斯森冷地盯著歪在地上的女子,忙上前行禮。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淳于愛卿與夫人受驚了。”
“殿下,臣妾被抓時,感覺到羿兒在學堂裡傳來的牽引劇痛,恐怕,羿兒遭人威脅……”
御藍斯擔心地劍眉微凜,“他可有危險?”
“現在沒有,這會兒羿兒人在王宮。”
御藍斯恍然大悟,原來,御殊在學堂裡使了手段,才把錦璃引來的。
“夫人去王宮接羿兒吧!”
“是,殿下!”淳于夫人看了眼夫君,忙起身奔出去。
御藍斯在舞仙身前陰沉蹲下來,“你若再敢以這種伎倆威脅莫黎城中的任何人,休怪本王不講情面!”
不等舞仙開口,偉岸的身軀肅冷陰沉地一轉,厲聲命令。
“淳于榮,帶人前往學堂,緝拿一個叫御殊的孩子,他一頭慄發,與本王眉眼相似。萬一有孩子被他威脅傷害,可當即斬殺!”
“臣遵命!”
舞仙在地上坐起身來,陰冷揚起唇角,卻沒有說半句阻止的話。
*
吸血鬼奔跑飛速。
錦璃回宮,穿過花園,正要返回孩子們作畫的涼亭……
淳于夫人已然找到了淳于羿,而且,拖著他離開了涼亭,一邊走,一邊戳著他的腦門呵斥。
素來一絲不苟的淳于夫人,竟頭髮亂碰,衣衫狼狽,裙角上還染了些血汙。
錦璃不想她尷尬,忙命護衛都退下,也藏到了一處假山後,不禁疑惑於她的一身狼狽。
“在學堂裡不學好,盡是結交狐朋狗友,學得些騙人耍賴的本事!回家給去跪祠堂,何時跪得明白,何時出來!”
淳于羿被又打又戳地,哇哇大叫,連連抱頭求饒。
“孃親,我沒結交狐朋狗友!”
淳于夫人怒不可遏,全然沒了平日的端淑儀態,卯著兒子的屁股很踢一腳。
“你還狡辯?!”
“孃親,是真的……是那御殊在學堂裡找上我的,給了我那幅畫,還說,我若不拿來給王妃娘娘看,爹和娘就被他孃親殺了……再說,我哪敢傷害王妃娘娘?”
淳于夫人狠狠地揮巴掌,打到了淳于羿的背上去。
“死小子,你還不敢?若不是因為你,娘娘能去那種地方嗎?”
“我真的只是拿畫給公主瞧,求公主想想法子。我們本也想好了,求彌裡凌一相助,殺了那御殊,可王妃娘娘下了命令,不准我們出宮。”
錦璃見她全然不相信淳于羿的話,又要揮手打,忙從假山後出來。
她在歌舞坊裡那番鬥智的魄力,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滿心累累重傷,臉色也蒼白地不見血色。
身心俱疲的身子,踏上蜿蜒的鵝卵石路,不慎踩到裙裾,竟差點摔在地上。
母子兩人見身前有人趔趄,忙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