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難以管束,御之煌帶著這些人首開先例,如此猖跋扈地從莫黎城街道上疾馳而過,血腥撒了遍地。
恐怕,莫黎城臣民會因此抗議,甚至有人放肆的去獵殺。
用不了多久,莫黎城四周的鳥獸便會面臨絕跡的危險。
然而,她卻沒想到,御之煌竟然策馬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御藍斯震怒已極,忙把錦璃拉入懷中,隨手握住她拿劍的手,迅疾一揮,強烈的劍氣,朝著馬腿砍去……
轟——一聲炸響,一片強大的紫紅光波橫掃。
馳騁的馬,頃刻間被攔膝截斷,嘶叫著摔癱在了地上,獵物四散開去,血流遍地。
騎在馬背上的吸血鬼,本都沉浸在滿載而歸的凱旋喜慶中,猝不及防,被真氣衝擊,撒豆子一般,狼狽地滾到了地上去。
只有御之煌飛身平穩落地,他披風凜冽一旋,便衝到了御藍斯面前來。
“老七,你這是什麼意思?”
錦璃見勢不妙,迅速從御藍斯懷中離開,朝著坤和大殿的書房奔去。
這群人本就是來給阿溟出難題的,她得找個鎮得住場面的人。
她衝進書房內,不禁驚訝於自己健步如飛的速度,殿內簾幕都被她帶起的風衝擊揚起。
御穹端坐於龍案前,專注批閱奏摺,見她衝進來,不悅抬頭。
錦璃忙跪在地上,“父皇,您快去瞧瞧吧!出大事了。”
御穹見她一臉驚慌,只得擱下筆,聽力延伸出去,便聽到,御之煌和御少澤等人七嘴八舌,對御藍斯的怒斥。
一群人獠牙血眸,將御藍斯圍攏其中,蓄勢待發,似要撕碎了他。
御之煌迫不及待地想看,眾吸血鬼群起憤怒嗜殺的樣子,這也正是他期望讓康恆看到的那一幕……
“溟王,我們此來是客,你被皇祖父禁足,不能盡地主之誼便罷了。我們沒獵殺人類,打幾隻美味的鹿,可不算過分……”
御月崖一番話,得到四周幾個人的附和。
他們心虛的眼神,卻沒有逃過御藍斯的火眼金睛。
錦璃從坤和大殿返回,始終豎著耳朵,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聽到御月崖的話,她才明白,御藍斯為婚禮付出了什麼代價。
他這幾天都不肯帶她出門,藉口教她輕功,輕功她不願多練了,又教她劍術……真真難為這吸血鬼。如此想著,不禁更心疼他,也更懊悔,前一刻那樣不肯用心練劍。
御藍斯卻無懼於他們的劍拔弩張,冷聲命令,“來人,把這群違反禁獵令的人,全部關入大牢!”
“哈哈哈……關入大牢?我沒有聽錯吧?”
御胭媚突兀的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那陰柔尖冷的笑聲,卻叫人不敢恭維。
見其他幾人皆是血眸森森,殺氣騰騰,她才勉強止住笑。
御穹不動聲色地站在遠處,伸手扣住錦璃的手肘,對她搖了搖頭。
雖然這陣仗有點駭人,可他確信,御藍斯能處理好這點小事。
御少煊狂傲輕一仰頭,獠牙猝然躥出唇角,血眸裡邪戾猙獰的殺氣再也羈壓不住。
“御藍斯,我們是吸血鬼,殺戮乃是天經地義,我們只是獵殺幾隻鹿而已!你這意思是,我們這些王孫貴胄,要為那幾只鹿償命麼?”
“這是莫黎城的律法!”
“但我們——是血族的律法!”
御少澤嘶吼一聲,幾個吸血鬼頓時殺氣爆發,朝著御藍斯攻襲而來。
錦璃恐慌地尖叫,“住手——”她要衝過去,反被御穹扯住了手肘,動彈不得。
御藍斯卻比他們每一個人都快,而且準,而且……狠。
龍鰭長劍瞬間抬起,架在了御之煌的脖子上。
幾隻血眸森紅的吸血鬼,攻襲的招式僵住,彷彿凝固的雕塑,再不敢稍動。
“皇兄,得罪了!”御藍斯客氣地說道。
御之煌不羈地冷笑。殊不知,這也是他想要的。
“既然老七這樣較真,我們就去牢裡待著吧,等皇祖父來了,看他如何發落!”
御之煌剛說完,寒冽便帶著幾個護衛上前來,迅速給他們銬上了純銀鎖鏈。
御藍斯卻又命令一句,“寒冽,護送皇兄和幾位世子郡主去大牢,準備上好的黑棺給他們。”
御之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而御胭媚和御少澤等人也都嘶吼抗議。
“老七,你只說送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