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拿劍在手,繞過方陣,徑直走到那吸血鬼面前,挑釁仰著臉兒,劍尖撐地,劍柄在握,強悍的氣勢,雷打不動一般。
“御藍斯,你再給我打掉,我就——謀殺親夫!”
士兵們四面防護的頭盔下,皆是憋著笑,cao練的口號明顯喊得參差不齊,甚至有人還破了音。
錦璃手指著御藍斯冷傲的鼻尖,很想再補充一句,“我不是開玩笑”。
對上他肅冷如冰的鷹眸,底氣便洩了三分,雙頰也頓時緋紅如雲,氣呼呼地收了手,為防萬一,還是兩手握住劍柄。
御藍斯冷睨方陣一眼,那震天動地的呼聲,又恢復整齊,他只動了下指尖……
噹啷,劍——第四次掉了!
“御藍斯,你找死!”錦璃氣得跳腳尖叫,撿起劍,便朝著他砍過去。
御藍斯挑眉,豔若琉璃的鷹眸,倒是多了幾分讚賞。
這回好了,她劍拿得穩了,還凝灌些許力道,雖是全無章法的亂刺亂砍,和剁菜沒什麼差別,卻到底是有了打架的氣勢。
劍刃破空,嗖嗖作響,她連刺了七八劍,卻每次都落空,卻亦是怕傷了他。
可……令人髮指的是,莫說她連他的一根髮絲都沒傷到,就連他的鎧甲都沒觸及。
有好幾次,她直接朝著他的腹部刺過去……自己被嚇得半死躪。
他卻鬼影似地躲到了她背後去,還笑著打趣她,“蘇錦璃,你的眼睛被驢踢了嗎?看好再刺,別亂用力!”
她眼睛是整張臉上最漂亮,最美麗,最動人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刺,刺,砍,砍……因為惱羞成怒,腦子也清醒多了,總算是分得清哪兒是死穴,哪兒時軟肋,速度亦是越來越快。
然而,她攻擊得這樣狂猛,他還是有話說。
“你這是幹什麼?砍樹麼?要氣沉丹田,步子穩住,不要只是手用力,手臂帶動劍……”
“你給我閉嘴!”
御藍斯躲避她的同時,不忘嘆氣搖頭。
他閒雅地雙臂環胸,左邊躲,右邊閃,彷彿大人在逗鬧脾氣的娃娃般,又是擰身,又是退步,還臉不紅氣不喘地讚賞說道。
“這才對!繼續……如果敵人比你高,就攻下盤……當然也得上下配合,左右夾擊。”
她是很想攻他的下盤,但是,他那雙長腿躲得太快!
她劍刃總是回回刺在漢白玉石板上……
他又有了話嘮叨。
“蘇錦璃,別朝地上刺!這寶劍削鐵如泥,石面刺破了,還得宮人抬著石板來更換,你身為王妃,不能這樣破壞,懂麼?”
“不懂!”這也是她家好不好呀!她愛往哪兒刺,就往哪兒刺。
可是,她什麼都刺不到!
小女子徹底抓狂,氣喘吁吁地怒聲咆哮,“御藍斯,有本事你站著別躲!”
他邪魅莞爾,那優雅的姿態,靜立如勁松。“敵人和你打架,可不會傻兮兮地等著被殺。本王就是你的敵人!”
“好,敵人,你給我等著!”她沉了沉氣,一番摩拳擦掌,再次揮劍攻擊過去。
夫妻倆一攻一退,距離士兵方陣越來越遠。
御藍斯直退到了直通宮門的大道上……
然而,在士兵們看來,溟王殿下卻是一臉寵溺的笑,分明是故意逗引王妃,兩人的打架,也如蝶舞嬉鬧般悅目。
卻恰在這時,宮門那邊傳來急促雜亂的馬蹄聲,還有護衛的怒嚷,“宮內禁止策馬疾馳!”
那群策馬進門的人,卻狂肆邪傲,目中無人,不但無視護衛的阻攔,還大笑狼嚎般歡鬧嚷著,直朝著這便衝來……
馬背上掛滿了獵物,鮮血淋漓,灑滿了溟王宮潔白的玉石地面。
一股血腥之氣,在風裡濃重盪漾開。
cao練計程車兵們嗅到血腥氣,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一早,御之煌帶了御少澤,御少煊,御少瑩,御月崖,御胭媚等人外出打獵。
他們不但在外面大肆飽餐,還獵殺了二三十隻肥美的鹿回來,每個人的馬背上,都是滿載著。
御藍斯冷觀那疾馳來的皇孫貴胄,頓時勃然大怒。
錦璃擔心地提這劍上前來,握住他的手,“阿溟……”
她知道,血族的狩獵沒有命令規矩,莫黎城卻有“禁獵令”。
春,乃百獸繁殖,花木甦醒之時,命令嚴禁獵殺!
吸血鬼天性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