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眼前人……卻不是他心裡的珈玉,是哪裡不同了呢?卻又說不出。
或許,從她以死阻止御穹被冊封為儲君的一刻,他便不喜歡她了。
這些年,他們同寢一處墓穴,他也為她守護那株許願樹……
風霜雨雪,他也不知自己在守護什麼。
或許,他守護的,不過是心裡僅存的那點淨土。
這吸血鬼女子,讓他感覺不到絲毫親切與溫暖,他覺得陌生,疏離,彷彿天遙地遠。
珈玉妃看出他的冷漠,忙起身撲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際,柔順地把臉兒貼在他心口。
“陛下,御穹是嫡子,冊封他為儲君,乃是血族的祖制。臣妾知錯了!不知……這些年,蓮央姐姐還好?”
蓮央!她好嗎?她本來是好的,至高無上的血族太后,人人敬畏。卻因為他的復生,她就不好了。
“你先和思允去歇息,朕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他給凌一擺手,命他去給兩位妃嬪安排寢宮。
*
星河浩瀚,月兒半彎,潔白的溟王
宮,瑩瑩如玉。
御藍斯邁進紫宸宮,沐一身清涼夜風,待滿身濃重的酒氣散了大半,他才走向寢殿大門。
外殿的夜明珠上了燈罩,阻了輝煌的光輝。
鎏金喜字屏風前,擺了翹首條案,案上兒臂粗的紅燭火光跳躍,身穿紅衣的倩影拿剪刀,把燃黑的燭心剪去,燭光便恢復寧靜……
那絕美的臉兒,映在金黃的燭光裡,光澤如玉。
那淡淡的金光,又像是從她體內迸射出來的,越顯得她嫵媚靈幻。
清澈的鳳眸,溫柔含笑,痴痴看著蠟燭,唇角始終幸福地揚著,彷彿,那兩個蠟燭比她的生命還重要。
就這樣,她看著蠟燭,他站在門檻外,看著她,她幸福,他比她更幸福。
察覺到他的視線,錦璃轉過頭去,就見他正邁進來。
“阿溟,你回來了?”
她笑著迎過去,親暱環住他的腰際,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吻。
“喜宴結束了?”
這親暱的感覺,踏實而心暖。
她尊崇愛戀地仰望著他,近乎痴迷。成婚是對的,他是對的。
從今晚開始,她可以堂堂正正對別人說,她家夫君是天下無雙的溟王!
因她的眼神,他沉醉地醺醺莞爾,鷹眸裡光彩灼熱。
“皇祖母開心,不肯讓那些人走,怕是要鬧到天亮。”
說著,他順勢把她抱起來,寵溺笑看著她羞赧地驚呼,大步邁開,朝著內殿走去。
“上次欠你一杯合巹酒,這次一定補上。”
“酒已經備好了,只等你回來。”
擔心掃了他的興,她早早便讓孫嬤嬤帶南宮謹和無殤去睡,宮女也都打發了,晚膳的杯盤全部清理乾淨。
此刻,寬大的圓桌上,只鋪了錦繡鴛鴦的桌布和兩杯酒。
他抱著她,站在紅毯中央,鷹眸深邃含笑,對於她體貼的安排,甚為滿意。
地毯是紅的,寢帳是紅的,垂簾是紅的,桌椅是紅的,層層疊疊的紅裡,鴛鴦戲水,喜字明亮。
他和她浸沐,這樣彤雲如火的曖昧紅光裡,體內也漸漸升起火熱的悸動……
這個時刻,他的確不喜歡有人來擾。正是因怕有人阻斷婚禮,他才逼御尊坐陣主婚。
此刻,誰來打擾他的洞房花燭夜,必要踹出去暴揍一頓,再丟去喂野狗。
豔若曇花的俊顏,笑意濃得豔美,她看著他,生生移不開視線。
健碩的雙臂溫柔把她放在桌案上,坐在高出的她,正和他齊眉相對。
他端起酒杯,一杯給她,兩人手臂默契交纏,一飲而盡。
隨即,他奪了酒盅,不羈丟在地上,彷彿那東西,也成了最礙事的物件。
不等她完全品味了合巹酒的辛辣,他便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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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來鬧洞房?痛扁,痛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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