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陡然坐起身來,衝進浴室內。
“謹兒,放肆!”錦璃勃然大怒,直接穿著睡袍下了水池,拖住兒子的小胳膊,“南宮謹,你再多說一句試試!”
蘇無殤被孃親的突然闖下來嚇了一跳,嗆了兩口水,胖墩墩的小身體就直往下沉。
御藍斯迅速擱下酒杯,伸手拉住他的小手臂,把他抱在懷裡。
南宮謹小臉兒就繃起來,強硬桀驁地怒聲嚷道,“我沒有說錯!”
“你還敢狡辯?”錦璃猛然舉起巴掌,鳳眸惱怒瞪著他。
“蘇錦璃……你怎能打孩子?”御藍斯震驚地忙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腕,他懷裡的無殤被嚇哭。
南宮謹卻揚著小臉兒,執拗冷笑,“這樣的問題,孃親恐怕沒有勇氣直接問他,就
算問了,他恐怕也不會說,他和爹是兄弟,血脈裡流著同樣的血!否則,麓山獵場也不會有那些尾巴美人兒獻藝討好!”
錦璃悶著怒火掙扎手腕,這一巴掌,她非打出去不可,這小子是被寵得無法無天了!
御藍斯抓住她不肯放,“璃兒,別嚇到他們,謹兒如此顧慮,不無道理。”
“此事,下不為例,別再在水裡泡著,去睡覺!”
錦璃咆哮著,把他們趕出去,又催促著他們換了睡袍……
兩位嬤嬤膽戰心驚地進來,把兩個小世子帶了出去,獨剩夫妻兩人同床共枕。
御藍斯躺在床榻外側,擔心地看了眼錦璃。
她欲言又止,柳眉緊皺,再難成眠。
“阿溟,你別生氣,謹兒定是見了南宮恪那一頭慄發,想起前世他與佟詩靈的事。他不該拿南宮恪來揣度你。”
“我明白。他畢竟是孩子,怎麼想都不要緊。”
他柔聲哄勸著,大掌捧住她的臉兒,於闇昧不明的光線裡,探看她的神情……
見她沒有躲避,才小心地把她環入懷中,疼惜輕吻她的唇。
“璃兒,我是擔心你會難過。你那麼疼愛他,怎能對他動手呢?你抓痛他,你也會痛百倍的。”
她眼淚奪眶而出,氾濫成災,再難抑制,卻愧疚地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畢竟,南宮謹不是他的骨肉,是她教導不周,他才那樣放肆地質問他,斥責他。
若南宮謹不是她的兒子,只是一個尋常人,那般觸怒他,恐怕已是死罪!
“阿溟,對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
“傻丫頭……”
他把她緊擁在懷裡,卻不知該如何化解她的痛。
他聽到偏殿內,南宮謹正蒙著被子大哭!
那混小子,一番話,擊傷他和錦璃,也重傷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