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避開她的探看,飛快在她腮畔輕吻,邪笑反問,“我不在時,你可有養男寵?還是收了哪位公子的厚禮?”
御薔赧然紅了臉兒,還是強撐著勇氣爭辯,“本公主既說過會好好愛你的,就不會再背叛你,你怎還是這樣胡亂猜想?”
背叛麼?她真能做的這樣徹底麼?凌一倒是並沒有真的嚴苛束縛她凡。
“既然如此乖,走……回去獎勵你!”
御薔卻八爪魚似地,賴在他身上不下來。
凌一無奈而寵憐一笑,看了眼彌裡和南宮恪,向他們道別。
兩人皆是一臉揶揄的笑,示意他馬上滾遠。
凌一就把御薔直接扛在肩上,躍入夜空,飛身離開。然而,無人發現他眼底的傷。
自然,也無人看到,南宮恪和彌裡,在宮廊下靜立片刻,兩張俊美絕倫、豔若白玉的豔容皆是變得蒼冷而滄桑謦。
南宮恪仰望著星空,悵然一嘆。
“彌裡,去我的寢宮喝一杯吧。”
今晚,他格外不想一個人待著。
彌裡淡漠如冰,側首看他一眼,眼底深紅如淵。
“我素來不喜飲酒,這些年也和凌一養成了滴酒不沾的習慣。酒後亂杏,恪皇子早該謹記這教訓才是。”
彌裡說完,漠然轉身,卻並非消失於自己寢宮的方向,而是去跟蹤凌一和御薔……
此人寡淡肅冷,只對錦璃一人好,南宮恪早已見怪不怪。
只是他不知,彌裡口中的“酒後亂杏”,是諷刺他,前世之錯,還是諷刺他,在玉波城喝酒中毒一事。
御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輕緩開啟。
南宮恪並沒有感覺到父親的靠近,轉頭看去,果然……御穹一身紅色金紋龍袍,還端坐於龍椅之上。
“恪,進來我們父子倆喝一杯。”
他忙於奏摺,說話之際,頭也沒抬。只因百忙之中,忽然顧念到了兒子的失落。
“是,父皇。”
南宮恪上前來,幫他整理好批閱過的奏摺,隨口問,“父皇今晚不宣召芹妃麼?”
“倒是難為芹妃,朕就算宣召她,也是為了顧念雪兒的感受,其實已多時沒有讓她侍寢,這對芹妃不公平。”
御穹說著,淡然一笑,似在談論別人的故事一般,自嘲一嘆。
“受過傷的男人,都不會再愛了,為父說的沒錯吧?”
南宮恪清苦笑了笑,沒有回應。他受了傷,可他還是盡力不驚不擾地去愛錦璃。
這皇宮,南宮恪不曾住多久,此次回到這裡,卻莫名有一種親切感。
父子倆進去內殿,他環顧四周,就見靠窗的羅漢榻上,宮人已經擺下兩壇酒和幾盤小菜,瞧著那兩壇酒,南宮恪忽然又提不起興致。
彌裡說得對,酒是不能輕易喝的。他更怕酒醉之下,會在父親面前,暴露了藏匿於靈魂深處的罪惡。
御穹見他遲遲不坐下,便脫了豔紅的金紋龍袍和靴子,慵懶地靠在方枕上。
栗色的長髮流瀉開去,彷彿團成雲狀的絲緞,白如玉的肌膚上,深紅色的因為高深莫測的力量,呈現紫紅色。
他搖頭笑了笑,命宮人把酒罈拿下去,換上一小壺和兩個酒盅。
酒菜也撤下去,端來兩個白玉湯盅,剔透輕薄的玉彷彿一層紗,鮮紅的血在其內映襯出來,如瑪瑙般悅目。
宮人迅速而靜謐地忙碌完一切,又悄無聲息地恭順退下。
彷彿前一刻的酒罈是一場錯覺。
南宮恪只得坐下來,“父皇,您有話對兒臣說?”
“朕是想與你商議幾件事。”
“需要把哥叫回來麼?”
“不必,你哥做事太大膽霸道,也太強硬。”御之煌說道,“翱王御風,乃是朕的親生父親,你們的嫡親祖父,這事兒……朕一直在考慮,是否該公告天下。”
“這……父皇該與皇祖母商議。兒臣不敢妄加評斷。”
“我們虧欠了翱王,若沒有他,就沒有為父,沒有為父,也就沒有你們。”
“父皇,既然如此說,便是決定了,要立他為太皇,這是一場不見硝煙的血戰!正如無殤和謹兒是否應該改姓一般,將會引群臣怒起攻擊。”
南宮恪忽然明白,他為何不找御藍斯商議,因為御藍斯若明白他心底的決定,必然會不顧一切地力排眾議,將御風扶上太皇之位。
御穹端著酒杯靜默半晌,又道,“之煌被貶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