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覺中,兩輛馬車,除各有一名終南弟子駕御外,已變成了兩輛空車。
在林中,先後落下的各派掌門聚合在一起,就圍攏一團,盤膝而坐,默默等待。房英更是凝視傾聽林外動靜,不敢稍稍鬆弛。
果然不到片刻,林外來路,揚起一陣急驟的蹄聲,遙遙傳來,漸漸接近。
王威精神一振,低聲道:“車來了……”
房英倏然伸手止住王威說下去,輕喝道:“有蹄聲無輪聲,不是車是人,若所料不錯,那是釘梢的爪牙。”
諸掌門神色同時一驚,房英口中進出—聲冷笑道:“假戲真唱,我只有先打發了這賊子再說。”
身形一閃,已掠落林邊一棵大樹後,向外控望。
果見一人一騎飛奔而到,馬上人身穿紅色緊身,年約四十餘歲,三角臉,枯瘦陰沉,肩頭劍穗飄舞,胸前赫然繡著四朵梅花。
“嘿!是個壇主人物,我倒要小心對待!”房英自語聲中,眼見奔馬已到,一聲輕嘯,從林中一閃而出。
奔馬受驚,希聿聿一聲長嘶,倏然人立而起。馬上人一勒韁繩,飄身而下,驚喝道:“是誰?”
房英颯然屹立,冷冷一笑道:“姓房的,嘿嘿,等你不少時候了!”
三角臉漢子,此刻已經站停放了馬韁,聞言神色一驚,倏然反手探肩,呼地一聲,長劍已掣在手中,左掌一拍馬股,坐騎已奔向林邊,只見他冷冷一笑道:“你就是房英?”
房英臉寒如冰,回答道:“閣下報個名號,小爺好為你送終。”
三角臉漢子狂笑一聲道:“天香院前宮長安舵四花香主戚碩,昔年江湖稱本座‘紅雲飛花’。姓房的,你聽清楚了麼?”
房英暗暗一驚,他聽過戚碩這個名子,在天南武林中,“紅雲飛花”的名號並不等小,一袋“紅雲穿心針”,加上少見的飛花暗器手法,不知埋葬了多少英雄豪傑,江湖高手,
但他臉上仍冷冰冰地道:“戚香主只有單人獨騎跟蹤區區麼?”
“紅雲飛花”戚碩嘿嘿冷笑道:“前宮宮主神機妙算,天香院主早有安排,諒你們那批廢人逃不出掌握。以本座來說,跟蹤只是聊備一格而已。”
說到這裹,陰沉的臉上不由一陣得意,接著又道:“天香院天羅地網已經布好,只是等候你們去送死而已。不過,嘿嘿,你小子倒是有點機靈,竟知有人會跟綜!”
房英鼻中—哼,道:“天香院既已佈下了天羅地網,戚香主何必再釘梢,莫非是存心找死?”
“紅雲飛花”怒哼一聲,陰笑道:“釘梢只是為了確定你們逃亡路線,傳訊各道高手,找死卻也不必,你小子就先嚐嘗本座的‘紅雲飛花’手法!”
語聲一落,左袖一揚,就是一蓬紅光,向房英疾射而至。
這蓬紅光,正是他暗藏內衣雙袖中的“紅雲穿心針”,盛名果非虛譽,粗看這不下百支牛毛般的細釘,是漫天花雨手法,雜亂無章。但若仔細-瞧,卻是五根一組,成梅花形,左右上下,不下十餘組。
房英想不到對方搶先發動,下手就這等毒辣,雖仗著先天罡氣不懼這等暗器。但見這般江湖上少見的手法,心頭也自駭然!
他剛才故意靜不出手,只是在探對方口風。此刻星眸中猛然射出兩道煞氣,真元一提,衣衫外已密佈一層無形的先天罡氣,狂笑一聲道:“戚香主,你真是找死!”
雙掌一揮,身形不退反進,冒著滿天紅光,電掣一般,向“紅雲飛花”撲去。
一股猛威無倫的狂飈,剛剛湧出,驀地——
黑黝黝的天邊,響起一陣悅耳的銀鈴聲,遙遙傳了過來。
房英心中又自一動,猛然收回發出的罡氣,身形一進倏退,飄後三丈,滿空紅光全部襲空。
“紅雲飛花”見房英不懼暗器有逆撲之勢,方自大驚,長劍飛灑而出,倏見房英倒退三丈,暗暗道:“看來他還是怕我這無孔不入的穿心針……”
思念方自轉動,夜空中,一點白影已疾飛而來,鈴聲叮叮,正是一隻白色靈鴿。只見房英一指天上道:“戚香主,你傳訊區區行蹤,可是靠這白鴿麼?”
“紅雲飛花”冷笑一聲道:“房英,你想斷我靈鴿通訊,卻是打錯了主意。不錯,本座傳訊就依靠這靈鴿,但按規定半個時辰傳訊兩次。這已是第三次,縱是被你擊落,也無關緊要。”
房英哈哈一笑,道:“區區只是看你對天香院頗為忠心盡瘁,在你死前,索性讓你完成第三傳訊,讓你死得瞑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