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芷娟神色冷峻地一哼道:“又不是等死,急什麼?”
說到這裡,秀眸中倏然滲出了兩粒晶淚,房英微微一怔,急急道:“黃姑娘,你……怎麼……”
“住口!”黃芷娟迅速舉袖一拭淚水,瞪眼冷冷喝道:“記住,天香院中尊卑之分甚嚴,我是前宮‘四花執令香主’,以後別亂叫黃姑娘。”
房英一愕,只見黃芷娟冷冷接下去道:“告訴你,以前我以為你是可造之材,想不到你油蒙了心,昏了眼,你竟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傢伙,我恨你!”
語氣字字如鐵,房英心坎似被鐵錘敲了一下,不禁大震,吶吶道:“區區什麼地方卑鄙?”
“嘿!自己做的事,自己應該清楚。那批天香院的魔頭雖然可惡,但與你相比,我覺得比你反而可親,至少,他們不會像你這樣算計人。”
她像是發洩了一口悶氣,緩和了語氣,接下去道:“對於你的來意,我早有所覺。但是,有一點,你應該清楚,武人的報復應在武功,用陰謀計算,不啻自喪人格。”
房英心頭又是一震。他心頭倏然起了一陣無名的激動,在以往六天,他深思著自己關懷的緣因,及自譴的出發點是什麼?他感覺到這是不可捉摸的感情,可是他曾一再否定這種情感是愛。而現在,聽了她的話,他否定的愛,在胸頭像怒潮一般澎湃起來。
十步之內,必有芳草,他感到自己當初的確太任性了一點。此刻,他在激動中漲紅了臉,輕呼道:“黃姑娘……”有許多要解釋的話,一時之間,不知從何開頭。
但黃芷娟卻神色冷峻地阻止他說下去,冷冷介面道:“我不想多聽你饒舌,對我來說現在一切話都是多餘的。”
“唉!”房英暗暗一嘆。他知道此刻縱然千言萬語,也屬徒然。現在他恢復了冷靜,緩緩有力地道:“在下不想多說,只是有一天,我會以全生命的感情來補報你的。”
黃芷娟神色微微一震,旋即冷哼一聲道:“我也有一句話告訴你,我雖恨死你,但若要報復,決不用你那種手段。”
房英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強鎮心神,緩緩道:“姑娘,不,香主此來,只是為了要告訴我這番話麼?”
黃芷娟冷笑道:“當然不是,現在你可以隨我去見宮主了!”
房英心頭又是一震。他知道自己推測的麻煩,果然來了,但他並不畏縮,為了許許多多已死未死的人,他準備接受困難,他點點頭道:“好,香主請引路。”
走出廂房,黃芷娟在前,房英在後,一路向後廳走去。
房英一邊走一邊推測著可能遭遇的報復,進了後廳,卻見廳中沒有人,黃芷娟腳步不停,穿過後廳,直向後面走,去。他不禁暗暗疑心起來。
這時,兩人已穿過兩重花園,前面一座紅樓,映入眼簾。心中忐忑不安的房英,隨著芷娟進入樓中,登上樓梯,只見她在樓梯口的一座緊閉門戶前,躬身稟道:“啟稟宮主,'奇+書+網'人已帶到。”門中頓時響起一陣嬌語之聲:“好,你退下,要他自己進來。”
房英早已看清這座樓似乎是女人的香閨,必是宮主宿停之處,不由疑雲滿腹地忖道:“奇怪,她在這裡召見我幹什麼?”
轉念間,已見黃芷娟冷冷地揮手示意進去,然後飄然下樓。房英定了定神,伸手推門而入,身軀剛入門戶,倏覺門後兩縷指風,襲向腰際,他急忙欲避,已來不及,但覺腰際一麻,身軀已不能轉動。這剎那,他心頭一駭,凝目向右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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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英的潛意識中感到,宮主燕南翎暗中出手制住自己,絕對是懷著惡毒的報復意念。他雖然知道自己不至於死,但卻預料對方施用的手段,或比處死更毒辣。
尤其使他惴惴不安的,是“幻容”、“變骨”奇功,決不能被人點破功力,真氣若是一散,容貌立刻恢復原形。若對方有意施用類似“分筋錯骨”等刑罰,那末,結果之慘,簡直不敢想象。
可是,當他目光一瞬間卻意外地呆住了。
只見燕南翎全身半裸,只披著一件如蟬翼般的白紗長裙,透出曲線玲瓏,誘人已極的肉體,臉上掛著嫵媚而詭譎的笑容,輕輕地把門戶關上。
這時的房英,訝多於驚,臉紅耳赤的吃吃道:“宮主……何……事相召?”
燕南翎倏然一陣格格長笑,這陣笑聲除了淫浪外,似乎還包含著許多別的意味。房英雖摸不透其中意思,但目光望著那豐腴的蛇腰,輕輕顫動,高聳的乳胸,起著不規律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