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嘻嘻,你的腦筋的確有……”
房英急急掩飾道:“小可腦筋不好,忘了與二老恭賀。”
他剛接這話頭,避免露出底牌,那知二魔又笑道:“別客氣,別客氣,老夫哥兒們能人眾香國,都是你的功勞,老夫向來說一不二,現在解開你的‘陰經三脈’。”
話完,右手曲指一彈,一縷銳利的指風,凌空透過房英的胸前。
底牌全抖出來了,房英的臉上再也掛不住,顧不得其他,忙向宮主燕南翎及黃芷娟望去。
只見四道目光,如箭一般注視著自己。那目光中充滿了怨恨,尤其黃芷絹目光中所露的表情,除了怨恨外,還有絕望、悲嘆及許多無法形容,只能意會的情緒。
房英心頭震動了,他想起黃芷絹在路上那番善意的警告,視線急急避開。
“唉!我怎麼沒有想到她可能遭遇的處境?”他倏然對自己的這番計謀有點後悔不迭起來。這時,他不但感到那四道目光,像刺一樣,刺在身上,也像四柄利劍刺入自己心底。正自胡思亂想,侷促不安,只見大魔嘻嘻一笑道:“小子,這裡沒有你的事了,累了大半夜,你也應該好好去休息一夜。”
接著對燕南翎道:“你應該吩咐下去,好好招待他!”
燕南翎道:“遵長老囑,本宮的確應該好好招待他!”最後的一句話,語氣寒若九天重霜,接著向門外嬌喝一聲:“來人!”
一名紅衣大漢應聲而入,燕南翎冷冷吩咐道:“帶這位陳少俠到右邊客房安息,好好侍候宿食。”
紅衣大漢一聲應諾,房英更巴不得早點離開,急急抱拳而退,隨大漢身後,向後廳右邊一排廊沿走去。
他茫然地跟著,心頭浮起許多解而解不開的結,整個的神思陷入一片迷亂中。
倏然,耳中聽到大漢低聲道:“陳少俠,別往前走,到了!”
房英怔然止步,轉首已見那大漢推開一間廂房的門戶。
這時,他才看清自己處身另外一座院落中,一排廂房,有五六間,自己居住的是第三間,房前一片草地,除兩株高大的榆樹外,並無花木,令人有空洞的感覺。
他進入廂房,室中擺飾極為簡單?一床一桌,四張竹椅,於是他待大漢離去後,頹然地倒在床上。
然而黃芷娟那對怨恨眼神,覆在他腦中浮起,他覺得這樣的報復,並未使自己快樂。得到的反而是一片困惑。
困惑中,他腦中又浮起許許多多可怕的景象,“邛崍雙色魔”那種淫蕩的嘴臉……黃芷娟的嬌啼……幻想中,他暗暗發出一陣嘆息。
唉!我這樣做對嗎?他反覆地口問心,心問口,可是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長夜沉沉,房英深深地自譴著……在自譴中,不覺天已大亮,又是一天。
於是,他靜靜等待著形勢變化。他能預料到那宮主燕南翎吃了一次虧,當她知道昨天的戲是我房英的傑作後,決不會輕易放過我房英而不想報復。
於是,他摒棄許多雜念,預測可能發生的一切。不過,有一點他可確定的是,在房英未尋獲前,自己生命絕不會危險。
想起她們面對自己卻到處找自己,不禁啞然失笑。這剎那,他感到昨夜不該為那些狗咬狗的問題所困惑。目前,他應該貫徹原來的目標,為揭穿這場巨大的陰謀而努力,父親的下落,少林遭劫,“寒竹先生”之死,武當掌門人失蹤,這許多關節及謎題,都要潛心去探究。
一天過去了,但是訊息沉沉,除了三餐飲食有大漢專送外,那宮主燕南翎竟沒有召見他。
第二天,他想出去看看環境及探探動靜,可是一出院落,就被那些站崗的大漢所阻,要他沒有命令不得亂動,於是他只能在廂房草地上渡步。
第三天過去了,依然沒有動靜,他心煩意躁坐立不安。
第四天過去了,他不禁懷疑地忖道:“難道是因為‘邛崍雙色魔’沒有走,他們就不想尋房英了?”
他倏然想起根本問題——武功——自己的功力,顯然還要勤修,何不利用空閒機會。
於是房英平靜了亂絲般的情緒,按著在少林武庫中熟記的五種神功口訣,先挑“達摩先天罡氣”及“無相禪指”兩種口訣,勤修起來。
第五天……
第六天……午後,他正盤坐床上,開始練氣運功時,房門倏然被開啟,進來的正是白裙飄飄的黃芷絹。
五天不見的黃芷絹,臉色似乎憔悴不少,房英急急起身,抱拳道:“黃姑娘,在下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