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精通,不知道步公子問這個作何?”
“如此甚好。”步天下故意賣一個關子,見小小面露緊張,忽然覺得自己剛才下手實在太輕,真恨不得再多補上幾腳,“我知道這流雲居內有人受傷,不知道桑姑娘能否代為包紮一下?”
“不知這受傷的人在何處?”她並不詢問那人的姓名,而是一心關注他的傷勢,步天下求之不得,順手指著戰宇所在的房間:“勞煩桑姑娘了。”
小小見桑琪之款款走遠,終於想起步天下剛才找的人是戰宇,訕訕開口:“你說的受傷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戰宇吧?”
“哦哦哦。他不小心腳劃了一下,摔得有些慘重。”當然自己自然是黑了他一手,助他摔得更慘而已。
“真是可憐。”小小不疑有詐,好心地給戰宇抹了把傷心淚,步天下將她的頭髮輕輕一揉,語氣忽然軟下來:“我說寶貝徒弟,要不要我們商量個事情?”
“什麼?”
“我們以後,不要在為這樣的小事而鬧彆扭了,成麼。”
小事,他居然說是小事,小小泫然欲泣,嬌滴滴地擦了擦眼角:“師父,你說句心裡話,我當真就如此可憐無人愛咩。”
步天下的眼神順著她的臉一路滑到她的胸口,似乎又感覺到那一日在懷裡擁著小小時的感覺,迅速將眼神轉向遠方,彆彆扭扭地開口:“其實……你也沒那麼差吧。”
“真的?”小小雙眼一亮,作勢就要撲到步天下身上,他立刻又補上一句:“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瞬間將小小噎得夠嗆。
……
答應了花媽媽的事情,自然就得兌現,只不過這黑市的所在地常年更換,要調查起來也絕非易事,步天下又不想同他的死對頭司然亦攜手,只能帶著小小在昌許城裡轉悠,試圖打聽到一點有用的訊息。
他從前對黑市其實也是有所耳聞,聽說這地方每年只邀請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官場上的貪官汙吏到場,算不上什麼乾淨去處,所以武林之中的所謂俠義之士多少對它都有些牴觸。
這樣盲目的排斥心理致使黑市的情況越發神秘起來,若要當真去四處打聽,實在是難以下手。
步天下偽裝成一副有錢公子的模樣,附庸風雅地搖著一柄紙扇在街上走著,低頭苦思,完全沒有發覺四周錯肩而過的女子都紛紛向其拋來媚眼。
小小在他身後快步跟著,瞧見那些人如狼似虎的眼神,毫不相讓,全部惡狠狠地回瞪回去,不由落下步天下不少的距離。步天下向前走了許久,這才發現小小一直站在原地同著一女子大眼瞪小眼,又好氣又好笑,折身回來看著她:“怎麼,莫非你還想將她也帶回流雲居去好生圈養?”
分明是她想把他帶回去好生圈養,小小有苦難言,見步天下神色泰然,並未有任何動心的跡象,心裡的那些蠢蠢欲動也被打壓下來,氣焰簇得被撲滅,認命地隨著他繼續朝前走去。
一直圍著昌許不知道繞了多少圈,路上的小姐丫鬟都迷倒了不知道多少片,步天下終於將摺扇一收,啪得敲上自己的腦袋。
小小見他這樣自虐,嚇得立馬將他的摺扇搶到懷裡,擔憂地看著他:“師父,你沒事吧?”
“你想我有事?”步天下沒好氣地瞪回去,只是他剛才忽然恍然大悟發覺自己竟然浪費了一整日的時間在這街上游蕩卻完全遺忘了其實最有可能知道黑市的人竟然在他的府內,實在是太過遲鈍了些,舔了舔嘴角,他的臉上浮現出遇見棘手的事情時才會產生的笑容,將小小的手牽了:“走,我知道該去哪裡找黑市了。”
小小被他猛得一拽,三魂飛了七魄,整個人都好似雲裡霧裡地尋不著邊際,見他一臉的篤定神情,不由將心放踏實了,回握住他的手,同著他一起去了。
三人同眠
想要從遊翎然嘴裡套話,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過步天下也有他自己的方法。
將遊堡主從墨非蓮的房間裡叫出來,又將小小打發了去陪小蓮,步天下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將遊翎然給拐帶了出來,說有要事詳談。
小小坐在墨非蓮的床邊,不過腦子裡想的都是步天下的身影,他會怎麼做呢?不是說要打聽黑市的事情,為什麼又要扯上游翎然?
墨非蓮心思何其細膩,見小小心不在焉,也知道她是在為剛才走掉的那個男人牽腸掛肚,打趣道:“怎麼,又在想你家師父?”
“是啊。”小小直言不諱,“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麼開口問遊翎然關於黑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