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之前曾經勸降過田豐兩次,第一次前來勸降的人是賈詡,第二次是闞澤,但都以失敗而告終。
此次楊彪一進入牢房,田豐便能猜出他的來意,索性也不在搭理楊彪了,只是閉目養神。
“牢房簡陋,實在是太委屈田先生了。”楊彪一進入牢房,便用他極富有磁性的嗓子,對田豐說道。
田豐沒有開口,一直保持著沉默,繼續他的閉目養神。
楊彪見狀,嘴角微微一笑,便拍了拍手,隨從當即從外面走了進來,拎著一些酒菜,逐一擺在了桌案上。
濃郁的飯香在整個牢房內飄蕩,楊彪直接開啟了一罈子酒,酒香頓時四溢,瀰漫了整個牢房。
這時,楊彪便對田豐說道:“田先生,委屈你這麼多天了,老夫為你準備了一些上等的酒菜,吃飽喝足之後,就請上路吧。”
田豐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擺滿整整一桌子的飯菜,楊彪正抱著酒罈子,為他斟滿了一杯酒。
這幾日,他一直吃的是粗茶淡飯,今日突然來了一頓這麼豐盛的午餐,倒是有些讓他不適應了。
田豐明白。這頓飯。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吃了。這應該就是斷頭前的美美一餐吧。
罷罷罷,來了這裡數日,終究還是逃脫不了命運的決擇,既然上天要他命喪此地,他又何許膽怯?
田豐走了過來,仍舊不一言不發,但是卻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他的飯量不大。隨便吃了幾口就飽了,倒是一口氣喝下了十杯酒,以至於兩腮發紅。
“我吃飽喝足了,上路吧!”田豐緩緩的站了起來,險些沒站穩,有些東倒西歪的,幸虧被楊彪及時扶住。
“好吧,那我們上路吧!”楊彪攙扶著有些酒醉的田豐,直接走出了牢房。
外面陽光明媚,豔陽高照。田豐一走出牢房,便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眼睛生疼。適應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恢復正常。
牢房暗無天日,所以裡面一直亮著火把,在裡面待久了,甚至會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一點都沒有了時間的概念,而且長時間不見陽光,猛然被陽光照射到,眼睛會有些不太適應。
牢房外面,停放著一輛馬車,楊彪將田豐攙扶到馬車旁邊,畢恭畢敬的說道:“田先生,請上車吧。”
田豐呵呵笑道:“沒想到,還有這種待遇!”
田豐也不矯情,反正死到臨頭,無論是什麼,都姑且享受一番吧。他上了馬車,楊彪隨後也進來了,然後吩咐驅趕馬車的車伕一聲,馬車便緩緩開動了。
一路上,楊彪沒有和田豐說一句話,他一直靜靜的閉目養神,倒也沉得住氣。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在馬車裡的田豐只覺得走了好長一段路,馬車這才停了下來。
馬車外面,傳來了車伕的話語:“大人,我們到了!”
楊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扭頭對坐在身邊的田豐說道:“田先生,我們到了!”
說完,楊彪便下了馬車。
田豐做了一次深呼吸,長出了一口氣,雖然自己不懼怕死亡,但真當那一刻來臨時,心理面難免還是會有一些緊張的。
片刻之後,田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本以為他已經被拉到了刑場,周圍有許多百姓圍觀,劊子手磨刀霍霍,在等著他的到來。
可是,當田豐跳下馬車的那一瞬間,卻登時傻眼了。
這裡不是刑場,沒有磨刀霍霍的劊子手,也沒有圍觀的百姓,更沒有寒光閃閃的屠刀。
這裡是一片樹林,初夏的陽光照射在這片樹林裡,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一縷縷溫暖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春風和煦,花香四溢,百鳥齊鳴,彷彿就是人間的天堂。
“這裡是哪裡?”田豐環顧四周,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且又不真實,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四周的景色依然沒變。
楊彪道:“這裡是彭城南郊,十里鋪。”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不是說要讓我上路嗎?”田豐說到這裡,腦海裡忽然閃現過一絲什麼,收起了之前的驚訝表情,冷笑道:“我懂了,你們是想在這裡殺死我!”
“殺死你?”楊彪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夫為什麼要殺你?”
“你不殺我?把我帶到這裡來,難不成是要放了我?”田豐反問道。
楊彪收起笑容,忙道:“沒錯,我就是來放你走的。我奉攝政王的命令,特意把你帶到這裡來,然後放你離開。”
“既然要放我,為什麼要如此神神秘秘的?”此刻,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