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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灰看事情總算有了眉目,就勉勵勝香鄰道:“今後好好幹,將來我提拔你。”
勝香鄰說:“你別冒充革命老幹部了,快搖通這部電話,看看能得到什麼回應。”
這時通訊班長劉江河早已迫不及待地搖通了話機,但聽筒裡沒有任何聲音,他唯恐自己手拙,忙問司馬灰:“是不是這部電話機也出現故障了?”
司馬灰察上前檢查了一下說:“不會,蘇聯生產的裝置和器材都很耐用,完全是基於核戰爭之後的適用理念,構造簡易堅固,要確保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下正常運轉,不應該接連兩部都出現故障,可能是另一個點的磁石電話機還未接通,也可能是線路被人故意截斷了。”
勝香鄰說:“你別胡亂分析了,這部電話底下也有探釺鑿入煤層,所以我覺得AΦ53型磁石電話機並不是用於通話聯絡。”
司馬灰聽得不解:“軍用行動式磁石電話機的存在,就是為了指揮所與前線建立直接聯絡,不能接通電話還要它來做什麼?蘇聯人總不可能吃飽了撐的。在這地下一萬多米深的大煤殼裡,進行架線演習。”
勝香鄰提醒眾人說,你們還記得羅大海審問工程師田克強的時候,曾提出過一個問題——物探分隊是做什麼的?其實物探就是“物理勘探法”,原定協助咱們行動的克拉瑪依鑽探分隊裡,配有一個工程師和技術人員組成的物探小組。當時我也感到很奇怪,“羅布泊望遠鏡”是深度鑽探工程,透過重型鑽探裝置挖掘原生洞窟,從而窺探各個地層結構的不同物質。直接獲取岩心樣本,這種任務完全不需要物探專家參與,但是看到電話線路連線著鑿入煤層深處的長釺,我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聯人很可能在地底佈置了無數部AΦ53型磁石電話機,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物理探礦系統,使用的原理是“地場深空透測法”,也被簡稱為“地網”,他們一定是想探測煤炭森林最深處的未知區域。
畢竟隔行如隔山,司馬灰與羅大舌頭、劉江河三人又都是土包子,對什麼“地場深空透測法”聞所未聞,也根本理解不了,使用“磁石電話機”也能尋找礦脈?既然“羅布泊望遠鏡”已經通到了地底。再繼續挖開這座大煤殼子不就是了嗎。
他們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折?
勝香鄰知道要探明“羅布泊望遠鏡”裡的一切謎團,探險隊剩下的四名成員就要緊密配合。現在必須讓每個人都清楚,究竟面臨著什麼樣的狀況,只好耐心解釋說:我所做的探勘測繪工作,主要是繪製各種等以高等深線標註的地形圖,等深線地圖大多是根據物探分隊提供的“極化率”資料作為參照,所以我懂得一些物探原理。簡單來講,物探中的電磁法,就是將探釺和磁罐埋入地下,再由跑極的人員揹著線架子把電話線與探釺連線,手搖“磁石電話機”發電後產生的電流,會透過探釺傳匯入地底,並在地層中產生電磁波。物探分隊則利用儀器讀取反射出的“極化率”資料,轉給測繪員將這些資料繪成圖表,以此推測地質結構輪廓,以及礦層礦脈的分佈情況。
羅大舌頭和劉江河都聽得倆眼發直,一時半會兒還真搞不清楚,幹張著嘴,半句話也接不上來。
司馬灰倒是明白了幾成,雖然原理根本不懂,但也能知道這些“AΦ53型磁石電話機”,相當於在這座大煤殼子裡鋪設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地網”,透過它就可以隔空探測出地底深淵裡的詳細情況。
勝香鄰見只有司馬灰的腦子還算開殼,就說:“我再作個很直觀的比喻,如果說這些AΦ53型磁石電話機和它的線路,是無數條感應神經,那羅布泊望遠鏡的洞道底部,就是個大腦中樞,神經網以它為中心,以放射狀向四周分佈,透視探礦系統獲得的資料,都會反饋到羅布泊望遠鏡裡。那裡可能會留有一些儀器,甚至還可能存在一部向地底供電的‘高功率發電機’。”
羅大舌頭恍然道:“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咱們摸著線路往前找過去,就能找到羅布泊望遠鏡那個一萬多米深的大窟窿了,根本用不著搖通磁石電話機,其實就算掛通了也不會有人接聽,可老頭子先前囑咐的那些事又是什麼意思?”
勝香鄰道:“我想宋教授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或許羅布泊望遠鏡裡確實存在一部可以搖通的磁石電話機。”
司馬灰說:“蘇聯人挖掘的洞道,抵達這裡之後就停了下來,轉為使用什麼大地電磁法進行探測,這一定是因為他們覺察到了煤殼下的未知區域十分危險,不敢直接深入,所以我估計下邊就是地底極淵,咱們距離真相已經不遠了,不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