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紅色的石彈滾到牆邊,撞到牆上後又彈了回來,明歡忙伸出小手將它捂住。她抬頭看了看。
親愛的師父和好看的師姑還在說個不停呢。有些話她聽得懂,有些話就聽不懂,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因為她很少看到師父精神這樣好。以前大多數時候,師父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坐著,只有自己纏著他時,他的臉上才會露出一點笑容。自己多麼希望可以常常看到那樣的笑容啊!見到好看的卓師姑後,師父的心情就好多了。唉,要是以後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就算自己把這些好看的石彈都不要了也行啊!可是,這些石彈真的很漂亮未,明歡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心痛,所以偷偷決定將這些好看石彈留下一半,只是不知親愛的師父能不能答應呢?
“這麼說來,陳啟遇害時,所有的人都沒有時間殺人了?”聽完雲寄桑對昨夜案件的講述,卓安婕若有所思地道。
“應該是這樣。關鍵是屋內的那些鬼鈴,那麼多鬼鈴要掛好,無論誰都要花上半天功夫,可從子通遇害的時間往前推算,大家又都沒有這樣長的時間去作案。”雲寄桑嘆道。
“會否兇手先殺了陳啟,然後掛好鈴鐺離開,待自己找好證人後又重新回來將水燒開呢?”卓安婕問道。
雲寄桑搖頭道:“那樣的話,水桶裡的水就應該被換過了。我在四周仔細看過,並沒有換水的痕跡。況且屋子裡只有一盆炭火,並沒有爐子,兇手即使想燒水也得在別的地方燒好,而且我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帶那麼多的熱水回去換。”
“也就是說,目前唯一的可能就是陳啟剛剛洗澡沒多久便遇害,兇手從容佈置後再離開。而且剛剛離開沒多久徐嫂便發現了陳啟的屍體。”卓安婕思索著道。
雲寄桑點了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不過我想這其中應該另有緣故。”
“那麼多的鬼鈴,兇手是從哪裡弄來的?”卓安婕又問道。
雲寄桑苦笑道:“這鎮裡到處都是鬼鈴,要弄些再容易不過。再說這鈴鐺又小又輕,幾百個鈴鐺也不過二三十斤重,任誰都可以隨身攜帶,只要注意不被人看到就是了。”
“如果兇手的輕功足夠高的話,能否擠出時間去做這些事呢?”卓安婕又提出新的想法。
“除非他會飛……”雲寄桑心中一動,又想起了王延思說過的關於蘇尼的傳言。
“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和你的老師好好談談,也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卓安婕望著他道。
雲寄桑心中一沉,他何嘗不知道這點?只是一想到要和老師談起當年的慘事,便感到於心不忍。他清楚地知道魏繼儒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正因如此,他才千方百計地想從他人身上了解當年的真相,而避免觸碰老師心頭的傷疤。
“你呀,還是老樣子。”卓安婕搖了搖頭。
雲寄桑自嘲地一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只是從來都改不了。
“不過也好,這才是我的雲師弟。”卓安婕的唇邊又露出了讓他心動的微笑。
面對著這樣的微笑,雲寄桑的心中又升起無限的信心。
“齋醮?好的,老夫到時一定去。”王振武手捋長髯點了點頭。待楊世貞離開後,他立即轉身回到裡屋。
“你怎麼看?”他向屋內那人低聲問。
“看來,今夜有好戲看了。我有個感覺,當年那件事恐怕就在今夜徹底解決。”那人沉聲道。
“很好,小梅絕不能白死,不論當年那兇手是誰,這一次我都絕不會放過他。”王振武手撫大刀沉聲道。
“只怕,那真兇會出你的意料呢。”那人嘿然冷笑,“不過你說得對,無論是誰,他都要為當年的罪行付出死亡的代價。”
屋子裡再無聲息,只有無限的殺機在瀰漫著。
小亭中,唐磐一個人靜靜地品簫。
低昂的簫聲悠悠地在天地間徘徊著,彷彿在講述一個悲惻而漫長的故事。
“唐兄真是好興致!”梁樨登搖著摺扇走了過來。
唐磐停了下來,冷笑道:“梁兄才真是好興致,大冬天還搖扇子,如此風流,不愧是沈大人座下第一能手,只不知這一次梁兄又要施展何等的通天手段?”
“唐先生過獎了。梁某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比不得唐先生和魏公這等國家棟梁。只不過天有不測風雲,這人生起伏,福禍相依,鹿死誰手,誰也說不準哪。”梁樨登將手中的摺扇一翻,露出上面的七個大字:“大樹底下好乘涼。”
“大樹底下好乘涼……”唐磐冷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