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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起碼有一個50克的腦子誒！】男音鍥而不捨地用自己的標準來評價對方。
【快告訴我，你怎麼發現他的身份的？】
方舟二樓一片安靜平和。
原本是副本登入口，但被汙染剝去了面板後，場景就不怎麼好看了，偌大的建築物蓋了堪堪一半，施工材料凌亂地堆在甲板上。
“他本來就很可疑。”
“而你說他有20格揹包的時候，我對他的懷疑範圍就縮小了。”
陳弦雨耐心地告訴好媽媽。
“作為唯一固定伴生道具，玩家的揹包格子數量是定死的，肯定有很多人想給揹包擴容。”
“但那麼多論壇帖子，我都沒見過討論揹包改造技術的，說明這個技術或者是做不到，或者是有人做到了但並沒有流出。這還多虧了你，發現他有20格揹包，讓我知道這個技術是存在的，至於沒有流出的原因……”
“就好像你給遊戲寫了個掛，你怕普及後遭到和諧，是不是隻會自己偷偷用？”
【是這個道理。】
【但怎麼確定他身份呢？】
“一是他持有的道具都奇奇怪怪，特別是他手上那臺吸塵器一樣的武器，一看就是自己組裝的，上面甚至還加了個攝像頭，我沒有在商城見過類似的物品，這說明，他有自己改裝道具的能力。”
“二是他的斗篷，就是他給我當被子蓋的那件，斗篷內袋裝著一封邀請函，我大致摸了一下燙金描邊的形狀，和天龍宴的邀請函一模一樣，說明他至少是公會高管級的人物，能代表會長出席重要場合的那種。”
【那也正常啊。】
【趙大強都可以搞到邀請函。】
“三，最重要的一點，你看歷千花是什麼角色，飛鴻踏雪的二當家，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哪個不認得？”
“可她對蛇皮先生卻毫無印象。”
【我草？就這麼簡單啊！】
【對哦，只有創意工坊的神秘會長，才是大家都沒見過的。】
【哈哈哈草，這還鬼才呢，這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陳弦雨笑著搖了搖頭。
“不能小看他。”
“這樣的人，是不介意在細節處暴露端倪的，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暴露的。”
“他想試探我能不能發現他的身份。”
說話間，他們走上了方舟三樓，標牌顯示這裡是一個直播大廳。
大廳倒是蓋好了，但廳裡空空蕩蕩，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除了最裡頭的svip區，門關著，陳弦雨推了兩下，進不去。
似乎有一層獨立的結界保護，幽靈也飄不進去。
但能聽到門裡隱隱傳來玩家的怒罵和哭嚎聲。
男音想起了某個恐怖故事：“進白門的傻比都在裡面嗎，裡面是什麼，魔鬼的油鍋？”
陳弦雨沒有多管，繼續往上走。
遊戲劫持者，還在更高的樓層。
陳弦雨一直來到五樓道具街，本該熱鬧非凡的地方，現在空得就像鬼域一樣。
大片大片的藤蔓和汙染橫亙在血月之下。
密密麻麻的建築物上，都是慘烈戰鬥後的瘡痍，鎧甲、武器、各種生鏽的裝備破碎在汙染之中。
他越發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裡。
不是夢裡，是更久遠的……他失落的記憶裡。
他不是玩家，這個時間線，方舟都沒蓋完，說明遊戲也沒開服，他極有可能是阻止遊戲降臨的反抗者的一員……但他為什麼活了下來，為什麼沒有變成“NPC”，為什麼又失去了記憶？
是有誰保護了他嗎？
還是他出於某種自信……對自己的自信而提前佈置的局？
陳弦雨順著街道向前走，走得非常仔細。
【等一下。】
男音忽然喊他停下來。
【那邊。】
男音指了個方向，正是方舟剛剛開始變異的時候，陳弦雨留意過的斷舷處。
偌大的豁口，沒有任何遮攔，風呼嘯著吹過，只要有人背後一推，就會從高空掉下去。
【真奇怪。】
【我好像來過這裡。】
男音遲疑著說。
陳弦雨注視著斷舷上的陳年血鏽，停下了腳步。
他在思考，男音也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