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家丁身子一震,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求饒道:“大夫人,大夫人,求饒過小的吧!求饒過小的吧……”
沈珂雪冷冷道:“二少爺昨晚幾時出的府?出去幹什麼?又去了哪裡?”
那名家丁一邊‘鼕鼕冬’磕著頭,直見地上都已殘紅一片,他驚諾著道:“大夫人,小的確實不知,求大夫人就饒過小的吧!”
沈珂雪歷目一張,什也沒說,直接走了過去。
快刀辣手
但聞一聲淒厲的殘叫,只見那名家丁一手抓住另手的腕處,整張臉都已痛苦成扭曲變了形。
沈珂雪又往前幾步,目視著一名丫鬟,道:“辛家法嚴,你們可都是知道的,誰若想有何隱瞞,那後果就不單單只是一隻手了。”
那名丫鬟嬌小的身子就如篩糠一般,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沈珂雪張了張嘴,接著道:“紫……”名字尚未完全叫出,丫鬟立時就癱了下去,腦袋伏貼在地,未及沈珂雪再行說話,就已認饒道:“大夫人,大夫人,我知道少爺去了哪裡?我說,我說……”
沈珂雪面色一正,道:“那還不快說。”
那名丫鬟動也不敢一動,道:“二少爺昨天酉前出的府,聽說是去了飄飄院,哦……還有,少爺走時,好象還拿走了老爺房內的那支千年人參……大夫人,奴婢就只知道這麼多了,求大夫人饒過奴婢吧……”‘鼕鼕冬’又是一陣響頭。
沈珂雪冷冷道:“你不愧是貼身服侍二少爺的丫婢,知道的果真比他人要多。”瞅了眼渾身依然在抖的她,又道:“好了,既然你講了實話,那就起來吧。”
那名丫鬟顫顫慄慄著站起身,哪知,她方起來,便見一道精光閃過,只見幾滴鮮血從刀尖一滑而下,如盛開的梅花一般灑落地上。
沈珂雪歷目一收,道:“平常我放任你和二弟一起,就是希望你能將他儘量留在府中,莫要出去惹事生非,但如今……唉……這也是你應得的。”
那名丫鬟張著大口,面慘如紙,她雙手捂住脖子,血不斷從指縫間流溢位來,一對幾乎就要突出眼眶的珠子驚恐地盯著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喉間不停嘶啞著‘格格格’的怪音。
原來,他的聲音已讓黑衣人一刀割斷,而黑衣人的刀法之精妙之快準,竟未分毫傷及到她的性命。
沈珂雪瞧也未瞧她,揮了揮手,道:“來人,把福財和紫玉帶下去,好生進行療養。”
四名黑衣刀人急匆匆上來,架起二人就走。沈珂雪又一揮手,道:“你們也都下去吧!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在老爺尚未回府之前,誰也不準把二弟的事給傳揚了出去,否則,都別怪我家法無情。”
所有的下人都如蒙大赦一般,幾乎同音道:“知道了,大夫人。”然後都急急退了下去。
沈珂雪看著地上的鮮血,面如沉色,突地,一直伴隨左右的黑衣刀人道:“小姐,你不殺他們,為何怎還要救他們?”
沈珂雪目光一收,反問道:“有麼?”
黑衣人退之一步,微作一揖,道:“苗戰鬥膽,跟隨小姐這麼多年,不得不一問。那家丁福財可是二公子的心腹下人,主子出門被殺,而他卻還躲在房中醉酒,單此一點,本就該死,再那丫鬟紫玉,更是主僕不分,與二公子糾纏一道,他日辛老爺回府,他二人必將性命不保。小姐如此懲罰了事,豈不是救了他倆,而得罪了辛老爺嗎?”
沈珂雪幽嘆一聲,道:“以二弟的脾性,遲早是要出事,但我萬沒想到,這事會來的這麼快這麼嚴重。”她又嘆氣一聲,接著道:“他之既死,何需還要牽連了他人。我此時只在關心,他殺了二弟,卻為何還要殘忍的將心給取了走。”
苗戰道:“手下看過二公子的屍體,他和兩名家丁的死法一樣,都是嚇破膽致死,但是,三人當中,只有二公子的心給挖了走,所以,手下以為,此事必有著蹊蹺。”
郎當乞丐
話剛落,突吹過來一陣細風,捲起了屍體身上的遮屍布,沈珂雪不覺花容一震,變了變,但瞧辛竹此時的面貌,就可猜曉他死前是多麼的恐懼。鎮定了下,她道:“苗戰,要你辦的事,可怎樣了?”
苗戰回道:“請小姐放心,信已送出,相信最遲不超五日,辛老爺便會收到信後折府。”
沈珂雪定望著辛竹那極至恐怖的臉,道:“此段時間,你可要多留意辛府周圍,看看有沒陌生人出入。我總有一種預感,二弟的死決非那般簡單。”
苗戰臉一正,鞠作道:“手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