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幾種在日常生活上的靈巧度,但也讓他得到了兩種很棒的能力;一項是撲克牌魔術,另一項就是在狗屋上貼黑桃J,在我家門口貼紅心K的能力。或許可以說是……預知能力吧,反正就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才能。
“東平,這位是我的新員工,她是冬繪小姐。你來得正好,幫我們算一下今後的運勢吧。”
“好。”
“哎呀,你幹嘛……”
東平突然彎腰,將手伸進冬繪的手提包裡,因此嚇了她一跳。當東平從她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副完整的撲克牌時,她更驚訝了。
“東平很厲害哦……你注意看。”
我後退一步,一副看戲的模樣。
東平大大地張開雙手,用中指和大拇指捏起右手的撲克牌,一直到撲克牌變成U字型。接著,微妙地抖動大拇指,讓撲克牌連續彈到左邊。撲克牌在空中飛舞,揚起的風足以吹動站在一旁的冬繪的瀏海,彈出來的撲克牌一直線地彈到東平的左手,如同被吸入般收進他的大手掌裡。所有的撲克牌都移過去後,這次從左手到右手,以相同的方式移動撲克牌,撲克牌就在瞬間來回移動了三次。冬繪驚訝地張著嘴,目不轉睛。
“這傢伙的占卜還挺準的哦。”
就在我這麼說的同時,東平發出“呼”的一聲。這次,右手的撲克牌如同彩虹般在他面前劃出弧線,移動到左手。這個動作結束後,在他的厚唇上銜著兩張撲克牌。
“只有兩張……用嘴叼的嗎?”
冬繪以半信半疑的口吻問道。東平“啵”地點點頭,將兩張撲克牌遞給我。
鬼牌和黑桃A。
“這是我的運勢嗎?什麼意思?”
不過東平並沒有回答,改盯著冬繪看。他慢慢舉起右手,朝著冬繪比出食指。
“啊,什麼……”
東平輕輕揮動右手,空中便出現一張撲克牌。冬繪雙手接住飄然而下的那張牌。
是鑽石(注:撲克牌的方塊花色,日本稱為鑽石。)Q。
東平就這樣不發一語地朝著走廊彼端走開了。
冬繪一臉呆然地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鑽石Q……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也不懂。東平好像是以他自己獨特的感覺在卜卦。大多要到後來才能瞭解他的意思。”
“那就不能算是占卜了啊。”
這樣說也沒錯。
“該怎麼說呢……比較接近預言?”
紅心K
當天晚上,我被刈田叫去,當然是在其他員工都下班以後。
“三梨,黑井樂器今晚可能會有動作。”
“怎麼說?”
刈田身上的西裝似乎是高檔貨,他雙手交抱胸前,上身靠著桌子,低聲說:
“其實……我今天中午在附近的咖啡廳,看到他們的企劃部部長,一個叫村井的男人。”
“村井嗎?”
我沒見過,不過聲音倒是很熟悉,他說話語氣很冷淡,沒什麼感情。
“他坐在咖啡廳角落,神秘兮兮地用手機講話。我很好奇,所以走到附近偷聽。雖然無法掌握對話內容,不過聽到村井提到‘設計’啦,‘盜取’之類的字眼。”
哦!我心想。或許調查終於有進展了。
“村井掛電話之前還說,‘那麼今晚十點辦公室見’。我應該沒聽錯,雖然不是那麼有把握……”
我看了看錶,現在還不到九點。
“知道了,今晚我會特別謹慎監聽。”
刈田以那雙鬥牛犬般的眼睛盯著我,再度叮嚀:“拜託囉!”下巴那塊脂肪很厚的肥肉被擠出了領口。
“我馬上過去。”
我抓起大衣,搭上電梯。監聽黑井樂器大樓內部的聲音,頂樓是最適合的地點。當然也可以在這棟大樓裡監聽,白天我都那麼做,然而隔一道厚重的外牆和隔兩道,聲音的清晰度畢竟還是差很多。
我走出頂樓,還真不巧,今晚冷風颼颼。
我豎起大衣領子,走向鐵絲網,凝望對面的黑井樂器大樓,有幾扇窗還亮著燈。真等不及到十點,究竟能聽到什麼?這件大案子會有什麼進展?
我拱起一手放在頭側,仔細聆聽,斷斷續續聽到黑井樂器員工的對話內容。
“……每次一發現,就是這樣……”
“……是啊,年底到處都人滿為患……”
“……反正最後就是使出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