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要去投訴你!”清戌攔住了醫生的路,大聲地為自在鳴不平。
走廊裡不少的病人家屬和醫護人員看了過來。
“清戌,別鬧了,醫生說得對,謝謝,醫生,謝謝你!”自在拉住清戌,尷尬地走進了病房。
可言還是昏迷的狀態,自在替她擦洗手腳,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可言原來修成細嫩修長的手指已經變得粗糙了,手心裡還過敏蛻皮了,這是常年做鐘點工留下的後遺症吧。
她還記得可言牽著自己的手走進家門的時候,可言媽媽的手軟軟的滑滑的,也不過就是一十六年,她竟一下子老了。
總要到父母忽然重病的時候,我們才會意識到,他們已經老了。
病房裡,清戌的手機響了起來,隔壁床的病人很不愉快地看過來,自在連忙把清戌推出了病房。
“你先回去吧,兩個人都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回去以後把我的課調整一下,跟經理請個假。”雖然醫院裡開著空調,但自在的腦門上還是沁出了大顆的汗珠。 。 想看書來
自在不自在(3)
一時半會兒是沒有辦法回去上班了,家裡的存摺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錢,夠不夠付母親的住院費,一時間這些現實的問題全都堵到了自在的心口,所以當清戌含情脈脈想跟她來個吻別的時候,她回應的是一張木然的臉。
現在的自在,身上只有兩百多塊錢,在蘇州的健身俱樂部上班還不滿一個月,工資還沒有領過,一茶一坐那邊兼職的工資這兩天會發到卡里,不過因為最近忙著適應俱樂部的工作,門店的兼職時間也少了,所以也就只有一千多塊錢。
幸好第二天可言就醒了過來,用她含糊不清的聲音告訴自在家裡的存摺在櫃子的抽屜裡,密碼是自在的生日。
摺子裡有一萬多塊錢,密密麻麻的存款紀錄讓自在看了心酸,每一筆存進去的都是三位數,存了多久才有這一萬多塊錢啊。
所以以前可言總說,窮人是生不起病的。
爸爸的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不少債,前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直到自在上了大學才還完。
這之後,家裡的一點積蓄都變成了自在的學費。
一直到今天,家裡的賬單都是可言在應付,自在第一次發現,原來付錢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尤其是你不知道還有多少錢要付,而手上的錢已經快要見底的時候。
還有一週可言就要出院了,存摺上只剩下2000多塊錢,聽鄰床的阿姨說,出院還會開不少的藥,可自在卻再也找不到多餘的錢了。
跟誰去借呢?
比較熟悉的是一茶一坐門店的夥伴,但大家都是年輕人,幾乎都是月光,借個一兩百是沒問題,但醫藥費恐怕不止三位數吧。
在衛生間幫可言搓毛巾的自在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要是能用一個過肩摔把這些煩惱都甩出去就好了。
週末的時候,清戌帶著俱樂部發給自在的工資和同事們幫自在湊的錢來了,雖然只是幾千塊錢,但已經可以讓自在大大地鬆一口氣了。
媽媽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前要結清所有的費用,這雪中送炭的幾千塊錢,總算可以讓自在不再害怕醫院的收費視窗。
清戌幫自在一起把媽媽接回了家,這是他第一次走進展家。
也是最後一次。
可言拖著不太靈便的左手和左腳儘量熱情地招呼著清戌,女兒的嬌客上門,讓她十分興奮。
可是清戌卻連晚飯也沒留下來吃,匆匆地告辭要走,說是晚上還有課。
自在送他到樓下。
六層樓走下來,兩個人的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自在掏出手絹幫清戌擦汗,清戌抓住了自在的手,輕輕地握著。
“自在,你什麼時候回蘇州來上班?上次你收服了的那幫外籍學員可都在等著你呢。”
“恐怕,一時半會兒我是回不去了,你看媽媽的這個狀態,我怎麼走得了?”
“你不上班,收入怎麼辦?你手上的錢不是出院的時候差不多都付掉了嗎?光靠你媽的退休工資夠用嗎?再說,你總不能就這麼在家裡當她的護工吧。”
自在有點煩躁,這些天這些問題已經摺磨了她很久了,但她沒有辦法找到答案。現在清戌這麼直截了當地提出來,她一下子崩潰了。
“我能怎麼辦?你倒是給我一個好的建議!”她衝著清戌叫嚷起來。
“你們家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