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華和項寶義等到中午人少了,這才進了三希堂,目光上下蒐羅了一圈,沒見到林若若,只有一位年輕的女大夫在給人看病。 “你們是來抓藥還是看病?”夥計阿阮上前打招呼。 江海華道:“我們是林大夫的親戚,來找林大夫的。” 阿阮聞言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沒好氣道:“等著。” 阿阮去跟姜晚檸說:“林大夫的親戚來了。” 姜晚檸朝那兩人瞥了一眼,道:“把他們請到後堂去,不用茶水伺候。” “是。” 江海華和項寶義被請到後堂,乾坐著,茶水也沒一杯。 “他表叔,若若不在藥堂,該不會是在躲咱們吧?” 項寶義道:“難說,這死丫頭如今認了縣主這個師父,翅膀硬了,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是她把咱們請來的,她想把咱們撂一邊去,沒門。” 江海華:“這丫頭眼神太差勁了些,居然看上個夥計,這樣的話,咱們想多要點聘禮怕是難了。” “怕什麼?那姜時拿不出聘禮就別想娶若若,姜時沒錢,若若有啊,這藥堂就是若若師父的,她師父能叫若若吃虧?給的月俸肯定少不了。” 江海華點頭:“說的也是,反正不管這錢誰拿,必須拿出來,咱們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正說著,門外有人道:“姜娘子,他們在裡邊。” 姜晚檸畢竟是縣主,雖然衣著樸素,但舉手投足有股自然的貴氣。 江海華和項寶義立馬起來,躬身相迎。 姜晚檸坐定,淡淡開口:“你們就是林若若的親戚?” 江海華腆著笑:“我是她表兄。” 項寶義:“我是她二表叔。” “聽說,你們不贊成她與姜時的婚事?” 江海華:“沒有不贊成啊,只是聘禮的問題上有點分歧。” 項寶義:“對,我們也是為若若好,怕她吃虧,所以,多要了些,但也沒多要,就八百兩,您看,若若是您的高徒,我們要八百兩也不為過是吧?” 姜晚檸冷冷一笑:“八百兩不多?她表叔,請問你一年能賺多少?” 項寶義訕訕:“我啊,我沒定數的,有時候多,有時候少。” 看手氣,手氣好多贏點,手氣爛輸個沒底,只是手氣爛的時候比較多。 “京城的坐堂大夫,平均一月的月俸是五兩銀子,我身為御醫院副院判,一月也只有二十兩,一年到頭二百四十兩,你們開口就八百兩,我要是光憑這點俸祿,不吃不喝也得存三年多,像若若每月八兩的月俸,差不多得存十年。你們說八百兩不多?” “而且我聽說,聘禮要歸你們,你們還不出嫁妝?” “沒,沒有的事,我們收了聘禮,嫁妝肯定會出一點的。”江海華道。 “一點是多少?”姜晚檸追問。 “這個……要她舅公和我母親商議,我們兩說不好。” 項寶義一旁猛點頭。 姜晚檸忍不住嗤笑:“我還說若若的親戚是來祝賀的,不說送點禮金什麼的,也該送上祝福,誰知你們是來做生意的,賣的還是若若。” “縣主言重了,自古議親,男方下聘是理所應當,怎能說是賣閨女呢?”江海華道。 “嗯,你們是沒資格買她,你們又沒養過她,不但沒養過她,聽說她父母留下的房產田地都被你們兩家拿走了,當時若若好像只有十三歲吧,你們是怎麼忍心這麼欺負一個孩子的?若若這次是真生氣了,她打算辭職不幹了,京城也不肯呆了,說是怕你們訛上我。” “這……縣主,您可別聽若若瞎說,當初是她父親欠了我們家銀子,她爹就她一個閨女,這父債女嘗不是應該的嗎?”項寶義道。 “是啊,那宅子是若若自己要給我母親的,沒人逼她。我們這次來是替她撐腰,怎麼就被她說成訛人了呢?”江海華道。 姜晚檸唇角勾了勾:“欠條和自願出讓宅子的出讓書,若若還留著,以前她年紀小,不懂,都當真了。現在她是我徒弟,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不能由著旁人欺負她。欠條上的筆跡是不是若若父親的,拿去大理寺一驗便知,出讓書上寫明瞭,宅子是抵當初她姑母出資三希堂的份額,那麼請她表兄回去告訴姑母,拿出出資的證據,否則,便是欺詐,那宅子我們是可以拿回來的。” 江海華和項寶義臉色大變,看來這位縣主是要替若若出頭,一出手就拿住了他們的死穴。 “你們兩回去商議一下,明日給我答覆,若明日你們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覆,那我便拿著大理寺的查驗文書,陪若若回趟江城,請江城的知府大人好好審一審此案。”姜晚檸威脅道。 “縣主,您肯定是誤會了,要不,讓我們見一見若若,我們當面把話說清楚。”江海華道。 他們若真回去告狀,可就糟了,人家畢竟是縣主,有地位又有錢,還有大理寺的關係,這官司他們怎麼打都是輸。 聘禮沒要到,反倒把之前搶的財產給賠了出去,豈不是虧大了? 姜晚檸輕笑:“若若是不會見你們了,我是她師父,有什麼話跟我說便是。” 正說著,小潘進來:“娘子,皇后娘娘請您進宮一趟,還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