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道:“玄陰歸元勁果然名不虛傳,這樣下去,戰局會對我越來越不利,必須速戰速決!”心念到處,大喝一聲,身體騰空竄起,身形一晃,幻化出滿天飛蝠,朝著易鋒寒飛撲下來。
易鋒寒長嘯一聲,雙手持刀,猛力揮刀上挑,刀化龍形,夾著巨大的吟聲,毫無花哨地一刀正中勒於博的劍尖。錚的一聲,勒於博手中長劍斷為兩截,身體亦被巨力逼得沖天而起,張嘴就是一口鮮血。
總算勒於博功力深厚,重創之下,仍然神智不失,在半空中調息運氣,身形一緩,然後翻了個筋斗,飄然落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好功夫,我認輸了。”
易鋒寒拱手道:“承讓。”一面說,一面大步走向勒於博,握住他的手,關切地道:“勒於兄覺得怎麼樣?”
勒於博只覺透過雙手,湧進來兩股暖流,沿著自己的經脈流轉往復,片刻之間,就將自己胸口翻騰不已的氣血舒緩平息,感激地道:“多謝易公子,在下好多了。”
易鋒寒這才鬆開手,微笑道:“說到謝謝,應該是我才對。勒於兄的海蝠劍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受益良多。”
勒於博大笑道:“彼此彼此。”說著略帶疑慮地問道:“不過易公子適才的刀法,似乎不僅得自家傳。”
易鋒寒點頭道:“不錯,我從小就接觸過很多武學名師,武功路數有些繁雜。”
勒於博疑惑道:“令尊自己便是高手,家學就是宇內知名的上乘武功,何故讓易公子學習別派武功?須知貪多嚼不爛,雜不如精,這才是武學之道。”
易鋒寒搖頭道:“勒於兄的話,我只同意一半。貪多固然嚼不爛,但是求學時期,博知眾家之長,等到自己修為到了,自然能夠融會貫通,自具一格。閉門造車,將自己的眼光和心胸放在一人一家的小天地中,再上乘的心法,也會喪失活力。”
勒於博沉吟片刻:“易公子此番話真是令我茅塞頓開,謝謝。”
易鋒寒道:“勒於兄這樣說就見外了,同道切磋,自應開誠佈公、分享心得。對了,今日天色已晚,勒於兄要不要在這茅屋暫住一晚,我們再聊聊,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勒於博喜形於色:“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說著聲音一沉:“金琨與我道路不同,一面之緣,照理我不該多事。不過我見易公子心胸坦蕩,不像因細故殺人的人,能否告知我,你殺金琨的原因?”
易鋒寒目光一黯:“金琨這個人還算忠直,我本不想殺他。不過勒於兄人在江湖,不知道朝廷中的風波,更勝江湖。”
勒於博嘆息一聲:“罷了,山野之人,本不該過問廟堂之事,是我失言了,易公子勿怪。”
………【第二十一章 內奸】………
靈巖寺外,兩個黑影急匆匆地掠過山門,朝著寺內跑去。
“站住!”隨著一聲厲喝,靈巖道人一臉肅容地攔住黑影去路:“智真、智行,你們何故出寺?”
那兩個黑影正是剛從靈巖後山倉惶逃回的中年和尚和白胖和尚。二人仗著自己身後的勢力,從未把靈巖道人放在眼裡,平日由於需要掩飾身份,倒還規矩,現在形跡暴露,加上新逢慘敗、心情差到極點,哪兒還有興趣理會靈巖道人,那個化名智真的中年和尚首先暴怒道:“靈巖道人,這裡沒有你的事情!我和智行今晚就會離開靈巖寺,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識相的不要擋路!滾開!”說罷呼的一掌推向靈巖道人胸口。
智真在靈巖寺臥底多年,除了查出靈巖道人昔日與易昌打過交道,進而懷疑他是易家的眼線之外,印象之中,靈巖道人不過粗通拳腳,並無出奇本領,所以這一掌也沒有使出什麼真實功夫,只是想把他推開而已。
孰料靈巖道人冷笑聲中,左手閃電般點出,正中智真脈門。等到智真發覺靈巖道人動作迥異平常,已經來不及變招,手腕一疼,整個右半身便麻痺無覺。不待智真怒吼出聲,靈巖道人順手一挑,點了他的啞穴,接著扣住他的琵琶骨,目光投向智行:“智行,你說,你們因何出寺?”
智行見到靈巖道人身手之後,心中駭然不下於智真,感到背脊一陣涼颼颼的,聞言陪著笑臉道:“主持,我們兄弟並非禪宗之人,來到貴寺,乃是奉命所為。光棍眼裡不揉沙子,我們雖然有為而來,這些年可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今日我們若能全身而退,包你全寺安康,否則……嘿嘿,就你這手,鎮得住我們兄弟,可鎮不住我們的上頭。”說著高舉僅剩的左手在半空中劃了三個圈。
靈巖道人沉聲道:“你跟三環手賓志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