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面前,拱手道:“不知兄臺找我有什麼事情?”
青年劍客沉聲道:“最近靈巖後山小河附近的異事,是否尊駕的傑作?”
易鋒寒微微一笑:“是啊,怎麼?”
青年劍客神情鄭重地拔劍出鞘,擺了一個渭州特有的劍禮:“在下五蝠劍派第六十九代弟子勒於博,請賜教。”
易鋒寒呵呵笑道:“勒於兄的武功,我剛才已經見識了,自嘆不如,我們能否不比了?”
勒於博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再次道:“請賜教。”
易鋒寒收斂笑容,淡淡地道:“好,既然勒於兄堅持,我奉陪便是。不過勒於兄一路奔波勞累,此時動手,我勝之不武,不如這樣,我們坐下來休息片刻,再戰不遲?”
勒於博聞言略一尋思,還劍入鞘,就地盤膝坐下:“好,我就休息一下。”
易鋒寒笑吟吟地坐到勒於博對面:“今日早些時候,勒於兄已經查探過這裡,似乎並無收穫,怎麼又想起返回來了?”
勒於博道:“你的機關的確巧妙,可惜還是百密一疏,露出了破綻。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絲線是什麼質地的,不僅看起來跟蜘蛛絲一模一樣,連觸控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些絲線佈置得太周密,將茅屋附近的來路全部封死,絕計不會是蜘蛛所為。今天早晨我來茅屋的時候,只是覺得這些蜘蛛絲拉的跨度太大,但是等我離開的時候,再次路經此地,我在屋子另外一邊也發現了同樣不合常理的蛛絲,就不得不引起我的疑心了。”
易鋒寒笑道:“看來下次我要做得更隱秘合理一些。對了,你又怎麼發現我藏身之地的?”
勒於博緩緩閉上眼睛:“你的功力的確已經進入龜息的境界,尋常人不會察覺。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五蝠劍派的弟子,我們常年在深邃幽暗的山洞中修行,耳力和氣機感應的能力,遠超常人,方圓一里之內,沒有任何生命活動可以瞞過我的耳朵和感覺。”說著微微一笑:“真有你的,找到這麼一個大樹窟窿,當我察覺到樹中央有個人的時候,差點以為我弄錯了。”
易鋒寒道:“什麼找的?那個樹穴半是天然,半是人力,我不把枯朽的樹心掏空,怎麼鑽進得去?”
勒於博道:“其實這個茅屋可以住人的,你何苦鑽樹穴?你有案子在身?”
易鋒寒道:“我不是罪犯,只是不想被人打擾罷了。”
勒於博睜開眼睛,盯著易鋒寒的面龐:“你既然知道我來過,那麼早上和我一起來的……”
“你說金琨?”易鋒寒直言道:“他被我殺了。”
勒於博沉默半晌,長身站起:“我恢復好了。”
易鋒寒也即站起,拔出疊雪刀:“易水易鋒寒,請賜教。”
勒於博聞言一愣:“易水易鋒寒?你跟易水易傢什麼關係?”
易鋒寒肅容道:“易昌乃是先父。”
勒於博眼光中忽然煥發出神採:“原來是易水易家的傳人,怪不得如此了得。”說罷拔劍施禮:“請賜教。”
易鋒寒略一點頭:“得罪了!”刀隨聲走,一片刀光宛如竹影婆娑,朝著勒於博全身籠罩而去。
勒於博道了一聲好,身體沖天而起,彷彿一隻大蝙蝠一般,揮劍撲擊,招式奇詭無比,配合著細長的寶劍,得隙便鑽,讓人防不勝防。
易鋒寒見狀刀光驟然一變,繞著周身流轉如意,防護得滴水不漏。
勒於博長笑道:“只守不攻,久持必失!”說著劍光大盛,化作一片銀色眩光,暴雨一般擊打在易鋒寒的護體刀光之上。
易鋒寒在勒於博猛烈的攻勢下,就像一葉風雨中的扁舟,隨著驚濤駭浪不住搖擺沉浮,但是始終沒有顛覆。勒於博久攻不下,心中微見煩躁,大喝聲中,劍化飛蝠,悍然撲向易鋒寒,劍光遠在三丈開外,凌厲的劍氣就刺得易鋒寒遍體生疼。
易鋒寒心頭微微一凜,運起玄陰歸元勁,橫刀一揮,一股奇寒刺骨的刀氣洶湧而出,迎上勒於博的長劍。二人真氣相交,噝的一聲,臨空激起一道白濛濛的霧氣,寒氣四溢,雙方真氣震盪,禁不住各自退後三步。
勒於博和易鋒寒埋頭看了自己留下的腳印一眼,雙雙大笑著再次撲上。勒於博劍走連環,劍光連綿不絕,猶如一隻大海蝠凌空飛掠、四處捕食。易鋒寒則腳踏星辰,半守半避,但是每一揮刀,周圍的寒意便增添一分,不消片刻,二人交手的附近,已經冷若隆冬,樹木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勒於博感到自己氣血執行漸漸受到阻滯,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