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之前崔丙先書的人字,你三人同命,既然一人獨出屋,命豈有周全之理。”我和崔乙對視胸有成竹的回答。“日是陽,寸日可見陽壽所剩無幾,三位道長的陽壽……”
相術中給人斷壽一般極其謹慎,畢竟是天人相隔之事,就算知道也很少會直言,何況是給道家之人斷壽,更是莫大的忌諱,說到這裡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崔乙見我言盡於此,對面的崔丙、崔甲也都和他相互對視一眼,最後崔乙很平靜威嚴的對我說。
“但說無妨,我三人只想知道陽壽斷於何時,若秦居士不能言無不盡,我三人全當秦居士測不出來。”
我揉了揉額頭,這三人咄咄相逼,我要是不說怕是堵不住他們的嘴,沉默了片刻很認真的回答。
“壽字是春殘日破,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日,三位道長的陽壽就算是盡了,到時候也是三位壽終正寢的時候。”
“來年春暖花開……”崔乙重複著我所說的話,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這麼算起來我三人只剩下幾個月的陽壽了。”
“我依字而斷,出言若有冒犯之意還望三位道士海涵。”我一邊說目光一邊落在崔乙所書的人字上,似乎是想起什麼。“不過道長書的這個人字大有蹊蹺,雖說命由天定,不過也不一定全是……”
“秦居士此話怎講?”崔乙追問。
“道長書人,二人為天,以天問壽,看起來道長測這個字向我問陽壽所剩幾多並非全意。”我指著紙上崔乙寫的人字冷靜的回答。“道長書此字大有向天借壽的意思。”
“我三人何德何能,又豈有敢向天借壽的念頭。”崔乙搖頭看我面無表情直言對我說。“怕是秦居士測錯了吧。”
“不可能,你書人字,二人為天,再以此字問我壽命,壽只上有殘春頭,人字不全,加上我剛好就是春頭,而下面加天就是一個奏字,道長口問我壽命幾多,口中出言,加下面的寸是一個討字。”我越說越肯定,完全都忘了這是一場性命攸關的比試,完全是以相論相,把崔乙所書的人字測的徹徹底底。“加在一起就是討奏,二人為天……我懂了,三位道長不是想像天借壽,按照此字所測,三位若是遇到天子討奏賜命,壽與天齊!”
“可對?”崔乙就問了我兩個字。
“對!”我點頭。
對面三人忽然站起身,同時向我稽禮,態度崇敬感激,崔乙的聲音如今也變得平和。
“我三人再次謝過君王賜命之恩。”
我一愣,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太投入完全不知道一步一步掉到崔乙早就謀劃好的坑裡,我身後的越千玲她們或許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旁邊的聞卓已經明白,似笑非笑的搖頭苦笑。
“想不到道家之人也有這等心機,呵呵。”
“你們……”
“君無戲言!”我剛一出口就被崔乙打斷,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開始他就不讓聞卓給他測這個字,以他三人的相術又怎麼算不到自己的陽壽,想必也知道遇帝君討奏賜命的辦法,現在我才想起之前崔甲推算出我是帝君時候的眼神,想必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三人就在謀算這一刻。
崔乙最後問我可對,我的點頭答對,我的意思是我測的是對的,可他問的是我賜命給他三人可對,想到這裡我都不知道如今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前面的三人。
第十六章 萬人之上
聞卓見我這表情也忍不住苦笑,把我拉坐到蒲團上,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明明是全力以赴的比試,居然會被對面三人設套,而且竟然還老老實實的自己鑽進去。
“秦居士相術高超,果真非凡品,之前人字問壽,秦居士字字珠璣,所測結果分毫不差,我三人先行謝過帝君賜命之恩。”崔甲坐下聲音很客氣的對我說。
“那這事好辦了,他都給你們賜命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三位道長就高抬貴手,順水推舟讓我們過去吧。”聞卓笑了笑對崔甲說。
“聞居士此言差矣,帝君賜命可不是我三人強迫相逼,以事論事,賜命之恩我三人已謝過,但比試未完勝負未分。”崔甲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要過我三人,要麼贏了我們,要麼就一字斷六命。”
若是相術上輸給他三人,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如今不明不白被謀算,我即便知道崔甲他們不可能就此就放我們過去,但還是有些無語,極其無奈的苦笑。
“不知道道長你又想測何字?”
崔甲倒是灑脫,用他手中的勾魂判官筆沾硃砂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