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
屍煞快如魅影,而醜陋青年的動作卻好像很慢,可偏偏就在要被開膛破肚的剎那,長條包袱穩穩的擋住了那雙青黑色的大手。
屍煞一擊不中立刻展開身形,非但沒有一點死屍的僵硬,反而靈活得可怕,圍著敵人左躥右跳,鬼爪子上下翻飛攻向醜陋青年。溫不做側頭看著駱旺根,一本正經的問:“這屍煞這麼靈活,別是你們駱家高手化妝的吧?”
醜陋青年卻滿臉的興味索然,似乎根本就無視屍煞蕩起的森森死意,腳步一轉一退,頃刻脫離了屍煞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不打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駱旺根平時都挺靦腆拘謹,可是一對上敵人立刻戰意昂揚,對著醜陋青年吼了聲:“打完再走!”雙手一掣亮出了定魂針急促地敲擊起來。在空空空的鈍響中,本來就猙獰的屍煞立刻變得更加暴戾,手掌的黑紫色的指甲彷彿也長長了許多,嗷的長嗥了一聲,再次向著敵人衝去。
醜陋青年卻只是揮手一拳,毫無花哨卻一下子衝散了無數的鬼影,啪的一拳,把屍煞重重打翻在地:“別再煩我……”
醜陋青年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變得淬厲,兩根粗大的黑藤倏然從他腳下鑽出,同時捲住了他的左腿,與此同時身旁半金半石的堅硬泥土竟然爆開了一個泥泡,一滴湛清色的水珠輕輕迸濺在他的右腿上,水珠肆意的舒展身體,立刻一層青色水光盪漾,從他的右腿迅速的向著腰際蔓延!
蚩毛糾、溫不說早就準備了半天,剎那間巫蠱與水毒同時發難。
駱旺根雙手一挫,手裡的兩根定魂針閃電般向著醜陋青年的肩窩扎去!
而倒在地上的屍煞也一躍而起,乾枯而腐爛的雙手竟然捏出了一個劍訣,一柄鏽跡斑斑的殘劍從空氣中突兀的鑽了出來,帶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屍臭,向著敵人急震而飛!
殘劍的震鳴聲都是嘶啞的,和飛劍的輕鳴相比,就像行屍的哀號。話嘮溫不做簡直就是慘叫了一聲:“這個屍煞會修真!”
三家的好手外加一個屍煞同時發動,醜陋青年的神情卻興奮了起來,握著長條包袱的手一翻,青布寸寸崩碎,露出一柄古香古色的鯊皮鞘唐刀,爆喝了一聲:“來得好!”,單手舉刀奮力一斬!
刀仍在鞘中,而銷金窩裡的空氣,彷彿都瞬間被唐刀吸斂一空,冥冥中發出了一聲宛如亙古惡獸般憤怒的咆哮。所有人都覺得,這一片天地都隨著那一刀,向著自己迎面撲來!
黑藤寸寸崩斷,水毒一閃而消,定魂針和飛劍歪歪斜斜的摔落,而刀勢卻毫不停頓,向著根本無從躲避的屍煞席捲而去。
溫樂陽怪叫了一聲:“不行!”身體裡生死毒歡騰激湧,身子一晃已經擋在了屍煞跟前,抬手一拳,轟然迎向刀鞘!
銷金窩裡炸響了一聲焦雷。
第二卷 初振眉 第六十一章 入勢
在悶鈍的爆響中,溫樂陽的拳頭和醜陋青年帶鞘的唐刀毫無花俏的撞在一起。
兩個人同時怪叫了一聲,溫樂陽只覺得天、地、怪石、巨樹等等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刀狠狠砸進了自己的身體,幾乎擠碎了自己的骨骼血肉。醜陋青年則覺得一股冰冷與燥熱糾纏、就好像地心的熔岩和極北的冰凌匯聚而成的洪流,一路奔湧上長刀,惡狠狠的拍進了經脈血管。
一擊之下,兩個青年都像一口氣喝了十八壇烈酒,臉色酡紅眼神散亂,各自晃晃悠悠的原地轉了兩個圈子,然後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一坐倒,兩個人又立刻跳了起來,溫樂陽手腳抽搐全身急震,錯拳催動著生死毒之力,一層層把侵入體內的天地之勢湮滅。
醜陋青年像個瘋子,雙手握刀向著地面劈里啪啦玩命的亂敲,生死毒的勁力被他從刀鞘中逼出,金褐色的土地立刻變成了詭異的黑白斑駁,不是灰色,黑是黑白是白,涇渭分明而又絲絲糾結纏繞。
片刻之後,哥倆各自挺直了腰板,眼神都恢復了清明。
醜陋青年一掃剛才一直以來那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神色,換而興奮和興致勃勃,稀疏散亂的眉毛一挑:“哈哈,是你打傷的石頭?”說著雙手一挽還在鞘中的長刀,眉飛色舞的大吼一聲:“再來!”
刀鞘橫轉再度合身撲上!
長刀霍霍,在空氣中盪漾起一片漣漪,周圍的萬事萬物都隨著長刀的揮舞變得猙獰起來,淬厲的氣勢氤氳妖嬈,在破空的嘶鳴中附著在刀身之上!不過剎那的功夫,醜陋青年就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他揮舞的也不再是刀,而是天、是地、是怪石是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