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你畫的這個大圓圈,就是連成一片的蟲潮?”
圖塔吞忒看著這個大圓圈眼熟,裂開嘴巴厚厚道道的笑了。
溫樂陽衝著他挑起一根大拇指,由衷的誇獎了一句:“了不起!”
圖塔吞忒簡直就是個高靈敏度的雷達,能預知危險,也能發現連修士靈識都對之無效的這些水行怪蟲,當然,雷達在碰了頭之後會短路,現在的圖塔吞忒頭上纏著兩圈用來裹住傷口的布條,看上去跟索馬利亞民兵似的。
蟲潮受驚之後雖然匆匆逃走,但也並沒有慌不擇路,而是向著剛剛綁架了近千主人的同伴逃去,‘鞭炮’的集體性很強,它們發現有危險靠近之後,立刻和剛剛‘認主’的蟲子們匯合,以保護正在同化過程中的同伴,溫樂陽在圖塔吞忒的帶領下,這才一路追趕了過來。
溫樂陽又嚇了一跳,幾乎是呲牙咧嘴地瞪著周圍:“這附近…幾千只沒主兒的鞭炮?!它們…怎麼沒撲我們?”現在外面天亮不久,他們到此地的時候還是晚上,蟲子們居然沒撲掉他們?
白袍少年的笑容略帶得意:“當然是我們!你們兩個來這之前,我家的不少兄弟姐妹們就已經趕來了,費了不少周折總算安撫住了它們,不過……那群藏民還是不肯罷休!”說著,他的臉上充滿虐氣,但是望向溫樂陽的目光裡,又含著幾許期望。
花家的人總算及時趕來,把大批鞭炮成功控制住,可是幾十個藏民也隨之出現,當時他們已經潛下冰隙想要破解花家的對蟲子們的禁錮,也就是這個時候溫樂陽趕到此地,圖塔吞忒上下忙活著終於一頭扎進了馬蜂窩,把藏民們給引來了,裹環兩次施展斷妖身,陰錯陽差大展神威一舉擊殺了所有藏民。
直到此刻花家弟子才明白,溫樂陽和藏民不是一丘之貉,這個白袍少年和溫樂陽見過兩次,每次都是充滿敵意,但是也正因為這樣,他出面才最能代表誠意,所以才現身出來。
白袍少年總算把事情的經過說完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我說的能對付你不是虛言妄語,剛才如果想傷你,我只要解開法術,放出幾千只蟲兒,你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的。”說著,白袍突然想到了‘我服了’趕忙伸手指著溫樂陽的胸口,語氣裡充滿凝重:“千萬看好你那條火行的蟲兒,水火相沖,它要出來的話很容易激起鞭炮的性子,真要掙脫了我們的法術……”
白袍少年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笑了:“其實也沒事,大不了就當你撿了個便宜,送你一副真水之身!剛才你擊殺藏民,總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溫樂陽趕忙搖頭:“小事兒,不用謝。”水行之身這事太懸,誰知道花家弟子會不會等鞭炮鑽進他身體之後,再吹哨子給喊出來……
白袍沒看出來溫樂陽的小心眼,繼續說:“族裡的長輩們都在想辦法對付敵人,這次趕來止住蟲子的,都是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字輩,論神通,我們不是那些藏民的對手,‘鞭炮’又對他們無效,如果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們只好逃走,任由他們再度把鞭炮放出去,而且,”說著,白袍又指了指崑崙弟子:“這些道士也凶多吉少。”
溫樂陽伸出一隻手捻了捻自己已經皺得發酸的眉心:“徙爾鎮上的藏民不是為了對付你們花家,只是要放走蟲子?”
白袍少年可不像他把兩件事分得這麼清楚,昂然冷笑道:“放走蟲子,就是要了花家的命!”
溫樂陽咳了一聲,低聲問玉刀裡滿腹心機的老妖精:“藏民放蟲子,會不會和他們要找的那一味水行寶貝有關?”
裹環知道前因後果,語氣中大模大樣:“除此之外還能為了什麼?他們都是活死人,不會無聊到看鞭炮可憐千里迢迢跑來大雪山放生!”
白袍少年有些好奇的插口問了一句:“什麼水行的寶貝?”
不等溫樂陽說話,裹環就沒好氣的回答:“愚笨不堪的後生小子!這裡除了天水靈精,還能有什麼水行的寶貝!”
白袍地表情充滿了驚訝,張大了嘴巴愣愣的搖頭:“你是說透過鞭炮能找到天水靈精?!不可能!花家這一千多年裡專心飼養鞭炮是不假,但是也從沒放棄過尋找天水靈精……”
裹環不等他說完就冷冰冰地笑了一聲,聲音比雪頂深處最堅硬的萬年玄冰還要硌牙:“所以說你們這些後生沒有半點見識!單憑一座大雪山,就能養出這麼多古靈精怪的蟲子?鞭炮也好,蝌蚪也罷,這種異種至行的蟲子,肯定和天水靈精有關!”
白袍少年又驚又喜,迫不及待的追問了一句:“那…如果放出蟲子…循著它們,就能找到天水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