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至此,雙眉微蹙,忙一拱手說道:“柳相公言重啦,適才老漢說過,只不過是粗通薄技,會兩套見不得人的莊稼把式,何敢當相公請教一字,只是老漢儘自己所知告訴相公好啦,不過相公不可期望過高,否則屆時老漢答不出個所以然來:豈不使相公失望。”
柳不肖一見徐振飛答應,更是喜不自勝,聞言忙道:
“這個不妨,哪怕是片言隻字,小可也是視若珍寶,津津有味,恰然神往呢。”
說完,想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望著徐振飛嘿嘿一陣喜笑。
徐振飛人目柳不肖一副顛狂之態,實在難以忍俊,望著他一張笑容可掬的冠玉般俊面,笑意方起。
柳不肖突然面色一莊,一臉困惑地輕注徐振飛一眼,說道:“老丈請再恕小可斗膽妄測,老丈之所以由洞庭舉家遷來此地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說不定是躲避仇家……”
“住口!”徐振飛這次可忍不住啦,神色一變,突然一聲斷叱,右掌倏探,五指箕張,閃電般向柳不肖胸前抓去。
他自信這一招即是江湖一流角色也萬難逃過,何況這位毫不起眼的書生柳不肖。
柳不肖神色一驚,“哎呀”出聲,嚇得雙手連搖,急道:
“老丈!你,你這是何意?怎地突然對小可動手?哎呀。”
腳下一個蹌踉,身形一晃,無巧不巧避過此招,臉色微白,驚慌得手足無措。
徐振飛一招落空,不由一怔,心中一震,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變的。”
冷哼一聲,疾退一步,冷然說道:“朋友,我‘浪裡蚊’徐振飛眼裡可揉不進砂子,請恕我老眼昏拙,不識尊駕是哪路高人。”
柳不肖一怔,訝然欲絕地詫聲說道:“‘砂子’?‘高人’?
唉,徐老英雄你誤會啦!小可不過一介書生,稱得上什麼高人?小可之所以敢斗膽妄測,只不過以常理推斷而已呀。”
徐振飛聞言,心中驚訝異常,暗忖道:“若說此後生會武,卻看來毫不起眼,而且神色驚慌失措亦無可疑之處,若說這後生不諳武技,自己這二流貨色難逃的一招,他卻躲得靈巧奧妙已極!這真是令人費解……”
突然冷冷一笑,說道:“朋友這裝扮技巧確是高人一等,徐振飛佩服的緊!尊駕是否高人,即刻便知,看掌。”
話聲一落,身形一閃,疾撲而去,雙掌並出,一上一下,一掌一指,一取柳不肖右臂的“肩井”,一點柳不肖胸府的“玄機”要穴,凌厲迅捷,難躲難防。
柳不肖驚駭神色中掠過一絲令人難見的微笑,雙手亂揮,身形一晃,腳下方自一個蹌踉。
“爺爺!”門外突然響起一聲驚呼,一條淡青巧小人影疾掠而人,往二人中間一落,一把已將柳不肖拉開,帶得柳不肖腳下連著幾個蹌踉,方始站穩身形。
徐振飛聞聲見狀,心中一驚,輕哼一聲,沉肩塌腰,硬生生地將一個飛撲身形剎住,撤招暴退五尺,白眉一挑,方欲發話。
俏姑娘雲站已自連跺蓮足地嬌嗅道:“爺爺,你這是幹什麼?這到底是怎麼……?”
話猶未完,徐振飛已自國射精光地怒叱道:“丫頭讓開,讓爺爺向這裝扮技巧高人一等的高人領教幾招。”
“什麼?爺爺!柳相公他……”
柳不肖突然由雲姑背後大步而出,向著盛怒異常的徐振飛舉手一揖,強壯膽氣地道:
“徐老丈,你以為小可是武林人物裝扮而來,小可卻以為老丈走眼,小可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如今誰是誰非,各執一詞,老丈不如暫息雷霆,容小可解釋幾句,如能令老丈滿意最好不過,如果不能令老支滿意,老丈屆時再動手不遲,憑賢祖孫女高明身手,諒小可也斷難逃出此屋。”
雲姑聞言一怔,暗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但她此時卻不知為何地要袒護柳不肖,隨聲附和地嬌聲說道:“爺爺!柳相公既是如此說,你就先請息怒,容他解釋嘛。”
徐振飛聞言暗道:“這倒好,這丫頭今兒個敢是被鬼迷了心竅,怎地竟幫起外人來了,看來這又是一樁麻煩的開始……有我祖孫女再不怕你上了天去……”
冷哼一聲,白眉一挑,沉聲說道:“既是如此,老漢不擬為已大甚,朋友請說,如果屬於信口雌黃,休怪老漢出手得罪。”
柳不肖微微一笑:“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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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俏姑娘見緊張形勢